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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似乎已然想通了什么,神情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仿佛适才的失态只是昙花一现。

    阿清只觉得她和薛愈适才或许闹了些矛盾,并没有多问,两个人一路回了院子,就见屋门紧闭,炊烟袅袅。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做了晚饭,还动了咱们院子里的小厨房?”

    这小厨房时日已久,当初沈知蕴还没去世的时候便安置上了,但是徐颂宁平日里并不想显得特立独行,因此并不常用,只是偶尔错过饭点,或是得了几味新鲜食材,就吩咐人送过去改善一二伙食。

    直到阿清来了,时不时给她炖些药膳进补,才用得勤了些。

    只是今日阿清分明是跟着出门了,又是谁吩咐的?

    徐颂宁皱眉打量那小厨房一眼,嘴角没半点感情地一弯,叫住了个人去问询,自己转身先去推了堂屋的门。

    里头一点潮湿的、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颂宁指节屈起,捏着帕子掩住口鼻。

    “这气味儿好古怪。”

    阿清皱了眉头,也把口鼻掩住了,徐颂宁张望堂屋里头的摆设:“我在净尘寺厢房里,也闻过这个气息——应当是种迷香,当时是藏在了一截蜡烛里,点燃了没什么太大的味道,叫人察觉不太出来。”

    “效用却是很大的。”她道:“我们满屋子都因此睡得昏昏沉沉的,几乎醒不过来,出了大事。”

    阿清很快回想起那日清晨,她和薛愈伤痕累累、一身狼狈的样子,皱了眉。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进了卧室。

    “云朗?!”阿清唤道。

    云朗坐在地上,脸贴着长榻,睡梦沉酣,她手臂下,压着本账本,书页有些褶皱,因为沾了水又烤干,前几页的边边角角卷起来一点。

    阿清叫了她几声,都毫无动静。

    她无奈,掐在她人中上,徐颂宁适时端起桌上冷茶,蘸了几点冷水洒在云朗眼睑上,语气温和地唤道:“云朗,云朗?”

    好一番指责疼,云朗总算是转醒,睁着一双眼困惑地看着徐颂宁和阿清。

    徐颂宁和阿清伸手把她搀扶起来,一时之间顾不得掩住口鼻,手脚都有些发软。

    阿清仔细辨认着这香里头的药材,徐颂宁抬手掐断了香炉里剩下的半根线香。最后一缕袅袅青烟盘绕在她脸侧,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掌心摊开,把那半截香递到阿清跟前。

    云朗看了一眼,不怕死地凑过去一嗅,也反应过来:“我又中招了?我一整日都在屋子里,是谁换了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