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萦话音落地,陆冲面上装了许久的笑意彻底消失,提剑便朝着桑萦劈过来。
“好个狂妄的丫头片子,今日老夫便替你师长好好教教你。”
终归是一派掌门,剑招老辣,内力雄浑,气势也足。
桑萦一直防着他动手,且她本就是有意激怒,想要速战速决,陆冲骤然发难,却正落她下怀。
比起陆冲,方才那年轻的陆临远和宋菱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剑势刚猛,和陆临远的剑招一样地阴损,攻刺的命门皆是下道的位置。
且他手中这把剑,应是把名家剑,很是锋利。
桑萦心知,若是硬碰,凭自己的体力,只怕会被他拖垮。
在陆冲大剑劈面破空而来之际,她微阖双眸,内力骤然收散开来,手中的软剑如同失了木撑的锦缎,随着陆冲势不可挡的大剑弯折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
若如陆冲所料,桑萦的软剑本应碎成一段段的,然后在她未回神的时候,他便将她的衣衫从正面划开一分为二,届时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然而这情形与他预想的大有偏差,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这小丫头手里这把细软的长剑只怕也不是凡品。
桑萦瞧出他的惊异,自然也知道他只是好奇自己的剑。
这把剑是师父赠的,只说和她有缘,从记事起,这把剑就陪在她的身边。
少时习得是归一剑,只觉这剑怎么都不顺手,还不如师兄师姐们用的桃木剑,那时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师父一定要她用这把不称手的软剑。
直至三年前进入石塔,她才觉出几分师父的良苦用心。
陆冲方才一剑未中,转手又是一剑劈砍过来。
这一剑带着十足的劲风,连带着他深厚的内功真气。
院中尚未来得及清理的落叶和尘灰旋起,朝着桑萦的方向卷袭而来。
“穿云斩。”
旁边陆临远不由自主地道出这一记剑招的名头,眼中一片火热。
他练这一式练了两年,仍难有父亲这般浑厚的力道。
心中惊叹之余,也不由得为面前那娇娇小小的少女感到担忧。
这一招是衡山剑的破敌之招,在场的众人皆有几分得色,宋菱的面上再不见方才惊惧难堪,眼见陆冲要赢,她已经是面带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