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不想见到她?
她将锦囊放下,抿唇道:“是我今夜冒昧打扰了。”
“嗯,”他蓦地起身,走到桑萦旁边,“可还有旁的什么事?”
“还有殿下送我的这枚玉佩,来将这个送还与您。”她将玉佩递给陈颐。
陈颐未接,只紧盯着她,“玉佩还给我了,锦囊也拿到了,桑萦姑娘可还有旁的事吗?”
是啊,玉佩给他了,锦囊也确认了,她该走了。
本就不是一路的人。
往日在师门,她看着同门的师兄师姐,今日一起看雪一同练剑,来日便要作陌路人。
桑萦瞧得多了,便知道,世上的许多人都不会一生只喜欢一个人,她只希望,同自己在一起的人,在这期间不要有别人。
可她喜欢的人是陈颐,是太子,他注定身边会有许多许多女子。
“那我走了。”
她心里酸胀,眼中微酸,垂眸将玉佩放在他的桌案上,抿唇低声说了句,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陈颐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她的心里七零八落,似是被人狠狠揉捏过一般难受。
走出陈颐书房,院中雪地皑皑,倒映着皎白月夜,入眼皆是透亮的雪色,可她心里却不够透亮。
桑萦走下檐下石阶,才发觉陈颐跟在她的身后。
“萦萦,我并不想要什么太子妃,今日那话也并非我真心。”陈颐低缓着声音说道。
听他如是说,桑萦眼底竟泛起泪意,她只作不闻,径直往宫外走,陈颐跟着她,继续同她说道:
“方才也是我心里一时想不开,今夜能见到萦萦,我心里很高兴。”
“我也不想要旁人,只想要萦萦。”他语气显出些委屈难过。
陈颐拉住她的衣袖,还欲继续说些什么,“萦萦……”
他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腾空而起,便是雪夜茫茫,入目的景色却已是变了又变。
他一句一句说地桑萦心烦乱不已,终是忍无可忍,扯住他的腰带,将他带到他的东宫宫室最高的檐脊上站定。
陈颐面上并无惊惧,只有些讶异,他勾唇瞧着她,双手缓缓搂住桑萦的腰身。
宫城中覆上一层疏雪,风微微动便簌簌扬扬,苍茫穹顶犹在飘雪,桑萦抓着陈颐腰封的手微松,想着他不会武,便任由他揽着自己腰身。
桑萦不作声,只微微仰头盯着他疏冷的眉眼,心底蓦地涌上一股不甘又不忿的心劲儿。
她蓦地凑到陈颐白皙颈边,唇齿开合间,似是轻吻,又似是吸吮,最后重重咬了一口。
陈颐全然无防备,闷哼出声,捏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一用力,便察觉她咬得更重,他颈边被她咬得有些疼,可心底的痒却是止不住的。
他的呼吸重而快,在他怀中的桑萦心思也不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