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山庄当日那般声势,结果最后动起手来,陆庭深的功夫也就那么回事,遥遥万里派到京城的许珏,也是个难成事的,这怎么想都不大合理。
除非他们既没自知之明,又好高骛远。
可听陈颐先前说,浣溪山庄和天归剑宗,经年宿怨,若当真如此不知深浅,那浣溪山庄十年卧薪,岂不成了笑话了。
“谨慎些好,出去我便传信。”岑行玉笑着应下。
“我瞧着那个许珏也不太对劲。”褚茯苓蓦地出声道。
她武功一般,自进了石室便一直没强出头,这会听他们谈及许珏,忍不住说道。
“褚姑娘瞧出端倪了?”桑萦问道。
“我内功不行,但是我的内功对气息很敏感,我不知道你说的陆庭深什么情况,但是这个许珏,他体内似乎有两种不同的内息。”褚茯苓犹豫着说。
“两种内息又如何?”岑行玉看了桑萦一眼,并未多言。
他知道桑萦体内归一剑和天命剑的内息也是共存的,只是同门的隐秘,没必要同旁人多言。
“不是那种相辅相生的功法,许珏动手时使出来的是浣溪山庄家传的,这个他虽想掩饰,但瞒不过我,只是另一种,很奇怪,感觉……”褚茯苓似是也很难表述,只摇摇头,皱眉思索。
“没事,等离开这里,我们再试试他。”桑萦瞥了许珏一眼,眼见那个侍女再度出来,不再多言,“我们也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桑萦等岑行玉和褚茯苓都上去了,她才登那石台。
推开石门,便瞧见陈颐靠坐在石椅上,幽暗灯火之下,他更显苍白,整个人看着格外的孱弱无害,见她上来,微微一笑。
“萦萦。”
他一摆手,身后婢女低头碎步走上前来,将一个方形木盒递给桑萦,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如意玉锁。”陈颐声线清冽。
桑萦心一跳,连忙将木盒打开,确是玉锁。
巴掌大小,长命锁状,一面刻着“如意”二字,另一面也有些不同的纹路,但这灯光太暗,瞧不清楚,桑萦将玉锁放进盒中。
“殿下怎么不问问我,听那曲子有什么感受?”望着昏沉灯火下不甚清晰的陈颐,桑萦好奇道。
逆着光,她有些瞧不清楚陈颐面上神情,下意识朝前走去,几乎是同时,石室内的婢女皆护在陈颐身前。
她们缄默,训练有素,不多问也不多看,忠心而听话。
“下去。”陈颐声线微冷。
他一声言罢,瞬间剑拔弩张的无形气势被消解。
桑萦心底有些意外。
这些侍女功夫竟然都不错,虽然她们一起上,大概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是对付寻常武林人绝对够了。
陈颐起身来到她身前,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带着她朝侧边的门走去。
“你师兄还有褚谷主的女儿都在宫门外等你,玉锁虽然给你了,但是明日之后是要昭告武林同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