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般?”陈颐含笑顺着追问。
“方才在宫门口,我知道你故意的。”桑萦望着他眉眼,轻声说道。
陈颐这人,平素确是讲究,但他只是自己讲究,对旁人……
至少在她看来,还是很温和随性的。
“让江大人驾马车,太屈就了。”她抿唇道。
“屈就?”
陈颐皱起眉,似是不满她的用词,蓦地扬声唤道:
“江成,为桑姑娘赶马车,屈就吗?”
“?”
桑萦没想到他竟会这样问,面上错愕,人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帘外江成已然应声。
“是属下的本分。”
陈颐倚在马车内的软靠上瞧着她笑,一副得意模样。
许久,他敛眸轻声说道:
“在京城,你大概觉着很拘束吧?”
“前次宫宴后,你同我说那番话时,我便知你的心志,便是这京城再如何富贵繁华,你也不会心生留恋的。”
他抬手将她发髻上牵缠在一起的钗坠顺开扶正。
“萦萦穿这套宫裙好看极了。”
“可我知道,你不喜欢。”
“不喜欢便不必穿,京中无人值得你屈就。”
“往后只要你在京城,如今日这般的事,断不会再发生。”
桑萦微怔,觉着他话里有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的都对。
只是她心里还有些想法,是他猜不到的。
“陈颐,这套衣裙我今日看到荣婉拿给我,我便知道我并不喜欢。”
“但是我还是想穿上,让你看看。”她有些羞,声音又轻又细。
说罢,她许久都没听见陈颐的回应,桑萦抬眼去看他,同他灼热的视线对上。
她怔了一瞬,便朝着陈颐动了动,贴在他身侧。
“我要离开了,在京城这许多日,我都忙着我自己的事,便是寻你也都是顺便的,好像都没好好陪过你。”
“陈颐,我还是有点舍不得你。”
桑萦靠在陈颐身侧,头轻轻贴在他的手臂,清浅的呼吸传来,扰地他心神也渐渐乱了起来。
她对他鲜少是这样的态度。
陈颐抬手环住她的肩,微微沉默后,恢复了一贯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