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萦一怔,并未想到岑行玉会如此说。
方才他提及陈颐时眸中的怀疑和防备,令桑萦几乎以为,他下一句便会要求自己日后不许再同陈颐来往。
她轻轻笑开。
“师兄,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岑行玉似是也松缓过来了,笑道:“自家师兄妹,还说什么了。”
“到底是我们天归剑宗出来的人,断不会为儿女情长失了心性,先前倒是我多虑了。”
桑萦有些好笑,心里却也泛起暖意,不管旁的乱七八糟的事,师兄此刻如此待她,也是有一份情谊在的。
只是毕竟又是一宗灭门惨案发生,乍听之下,桑萦也难以开怀,脑海中闪过当日淮山派的死状,她蓦地开口问道:
“师兄,碧涛剑派的人是死于什么?刀剑伤,还是毒伤?”
闻言,岑行玉沉声正色道:“似是毒伤,又不像寻常的毒,浑身的血脉尽数迸裂爆开,伤口细密,极不明显,乍看皆是全须全尾,可实则浑身每一处完好的。”
“又是这样……”桑萦喃喃道。
“什么?”岑行玉没听清。
“淮山派的人就都是这样死的,疑似是魔教的卿心散。”桑萦低声道。
只是她说完,又有些犹疑,“只是,我后来在京中也查探过,淮山派的人虽是死在这毒上,可动手的人是五岳剑的另外两派,掌门之间是结义兄弟的关系。”
“我知道了,回头我派人去一趟京都,查一下五岳剑其余的人。”岑行玉正色应了声。
他看向桑萦,见她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说道:
“行了,这些事也不是在这干坐着便能解决的,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明日便要进苍云山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桑萦点点头应了。
“好,对了师兄,登州大牢中有十三个武人打扮带着血迹的人,他们前几日对我动手,后来被不二山庄那个周景宜送进监牢里了。他们来意不明,我过几日可能没法盯着这边,师兄帮我盯着些,别让他们出事,也别让他们跑了。”
“行,我知道了。”岑行玉应下,“没受伤吧?”
桑萦一笑,摇头说道:“没,他们这些人身手一般,不知道我来历,也不像认识周景宜的样子,只说是奉命行事,还说什么不能留活口,但当时周景宜也带了二十来人,我顾不及多问。”
“没事,我让人去盯着,若是有人相救,便直接跟上去,看看背后是何人指使。”
桑萦同岑行玉道过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