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觉着还是你同门的师兄师姐更适合。”
陈颐声音随和又镇定,听得桑萦心中渐渐也安定下来,她点点头,而后看向琴歌和慕霁。
“师姐,你的伤现下如何了?”
桑萦神色如常,对待琴歌的态度和其他同门无异,琴歌也自在许多,只摇头道:“已是无碍了,师妹,你想怎么做?”
“我要去观景台上救人。”
*
观景台上,陆庭深高坐主位,望着坐在他下首两侧的众人,心中畅然无比。
这么些年过来,他陆家青云直上的东风终是到了。
陆庭深站起身回敬众人的酒,心中却在盘算时间。
若恒儿那边一切顺利,这会他应是带着那丫头片子一同上来。
那丫头身手了得,但有观音堂的人在那边助他,且又是用了那副药,倘若恒儿昨日成事,她这会武功应是已经废了。
且再等等。
他一边盘算,一边同下首众人寒暄。
蓦地一只匕首自山壁之上斜斜飞下来,正击在同陆庭深敬酒之人的酒杯上,酒杯立时碎成几片。
一股浑厚内力席卷开来,几经震荡之下,碎裂酒杯中的酒液也如同利器一般,将离得最近的几人面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堂下众人皆是一愣,而后各抄兵刃望向匕首投来的方向。
只见山崖之上,白裙少女坐于高山悬壁之上,有风将她束于身后的如墨青丝扬起又抚落。
见他们朝她望去,她拿起身旁的剑,缓缓站起身,轻巧朝前踏出一步,竟是将那嶙峋的百尺山崖视若无物。
待她双脚皆离了悬璧,便已然再看不清她的身影,耳边只听到几阵破空之声,而后便瞧见一道白影环着剑光袭向陆庭深。
陆庭深早在看见桑萦的一瞬间便知晓是陆恒那边出了差头,立时便想到今日绝不会善了。
他运着内力,剑也出了鞘,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仅是过了这大半年的光景,这丫头的武功又精进许多。
桑萦也不是来同他交手的,她不过是打陆庭深一个措手不及,见他怔神,一剑便朝他喉间刺去,陆庭深登时倒点石阶朝后退闪。
借着这一个空当,桑萦纵身跃向东边,离着那铁笼近了几分,而后不动声色望向笼中之人。
那人先前被她下来的动静吸引,正朝向陆庭深的方向,这会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被她瞧了个正着。
不是林惊风!
桑萦心下顿时定了下来。
不是师父便好,她想救人,于她而言,最麻烦的便是陆庭深当真将师父关在这铁笼子里,手脚四肢尽数绑缚起来。
如此一来,一旦动了手,她只怕便是活活被拖死在这里都未必能将师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