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还无法确定。”李承度低眸,看她巴巴等待答案的模样,手便抬起轻轻一拍,道,“郡主稍安勿躁,急不得。”
这动作着实是行云流水,兴许他自己都未思考,拍完才微怔,不知怎的就抬起了手。好在扶姣自己也在皱着眉头未顾及这点小动作,不然定要不高兴地道他大胆。
不过话虽如此,但李承度心中已经对少东家的立场有所判断,他应是了解内情且忠心的那一批。若心怀鬼胎,在清楚小印的作用下,少东家更可能会从他手中诓骗或夺得这方小印,可少东家并未如此,甚至连一句试探都无,反而对他得到小印的过程更感兴趣。
只是人心莫测,就这一面,很难断定此人是不是极其擅于伪装,所以还需再观望一段时日。
这些打算,李承度也三言两语对扶姣道了个大概,“在此期间,我们先等着,按兵不动即可。”
扶姣似懂非懂颔首,“那小印要给你吗?在你身上应当更安全些。”
“不用。”李承度道,“郡主之物,还是自己保管更妥善。”
他这样出面之后,放在小郡主身上,反而更合适。
慢慢喔一声,扶姣想起先前小印待的地方,决定继续把它放在妆奁中,其实它的模样看起来和一些特制的首饰很像,她第一次看到时,就以为舅母要送首饰给自己。
走了这一遭,她先前闷闷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面上重现欢颜,且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到天幕全黑时,经不住小二舌灿莲花的揽客,走进了这间名为与君游的酒楼。
据小二言,花雕鸡是酒楼一绝,凡尝过必成回头客。扶姣酒量不佳,但对这种醉鸡倒是跃跃欲试,问李承度,“你酒量如何?”
李承度道:“尚可。”
听起来像是谦虚之语,扶姣偏要问细,“具体呢?”
他琢磨了个数字,“一斗有余。”
扶姣眼唰得睁圆了,在心中思索一斗有余的分量,约莫是五斤左右。她在各种宴会上也曾饮酒,那些其实都是没什么酒味的果酿,酸甜居多,即便如此也最多饮不出五杯。五斤酒,便是茶水也她也灌不下那么多。
“那你应当好酒罢?”
“算不上,只是有些时候饮酒,颇为畅快。”
和李承度相处这些时日,扶姣有时候也能摸准他说话的脉了。他回答其他问题时很是坦率,但唯独涉及到自身时,总会迂回自谦一番,譬如这酒,应当很是喜欢才会说出畅快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