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之下,终究没敢出声,只在后面扯了扯青年的衣角,被他不耐烦甩开。
扶姣只看了青年一下,忍不住想翻白眼,还想说什么,好不容易想起王六的话忍住了,便只上下打量了眼,转身回座。
青年微怔,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更让他心痒痒了,吩咐人把那朵洒金宝珠摘下,转道入厅,与几位见礼,“赵某来迟,怠慢了各位客人,还请宽待。”
这人正经起来,倒也有些人模狗样,且说着就令人把那朵茶花奉给扶姣,“方才见小娘子对这洒金宝珠似有喜爱,便大胆做主将它摘下送来,虽是名品,但也不及小娘子欢心来得珍贵。”
言笑晏晏间,他没再夸张地摇扇,自顾地在扶姣旁侧的座位坐下,扶姣下一刻就起身,移到了李承度身旁。
青年这才看到李承度和王六般,笑道:“不知几位客人求见我父亲,是有何事?”
相比于那些仆婢,他就显得轻慢得多,大概是赵家在淮中郡称王称霸惯了,让他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从仆婢间默认的态度可知,这人的确是他们口中的小郎君无疑,只是……
王六皱眉,先震怒于这人对小郡主的冒犯,而后又觉不可思议。据传赵家是出过几位名士的名门望族,怎会养出这种轻浮好色的后辈?难道是觉得他们没有带名帖上门,未报身份,就可以随意轻视?
李承度道:“需等见了赵老再说。”
青年喔了声,根本没怎么认真听,眼珠子都要黏在扶姣身上。
这种色胆包天的东西,扶姣还从没见过,说很生气不至于,至多看个新鲜,同时心底也不免生出赵家不过如此的想法。
她从下人那接过这株从花枝处剪下的洒金宝珠,慢慢悠悠对着把玩了几息,等看厌了,就把它丢进了茶杯,正好将整朵花盖住茶面。
面对仆婢的震惊目光,她理所当然道:“茶养茶花,不是正好么?”
说话间眼眉微微挑起,眼光流转间极有神气。
青年一直就在注意她的神色,见状更为她的神采所迷,忙帮着解释,“正是如此,小娘子见解独到,赵某佩服。”
李承度面色平静地扫了眼扶姣,起身道:“赵老不在,看来我们只有改日再来拜访。”
他慢慢站起,出众的身高让青年一怔,不知怎的有了股压迫感,却也实在不舍美人离去,挽留道:“父亲很快就回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客人若不急,不妨等一等,或我带你们在宅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