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殿后走去,她萧瑟的身影不由得让姜慈有些动容,这高高在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可是姜慈回过神来,怎么也没想明白,刚才怎么会有勇气与太后当面对质,甚至驳了她的意,这要是放在旁人,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吧?
殿中此时只剩下了姜青河和姜慈二人。姜慈舒了一口气,姜青河见她还知道喘气,不禁蹙眉压低了声音,“知道错了没?”
姜慈低下头,仔细认错道:“姑姑,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跟太后那么说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姜青河没好气地看着她。
姜青河气急不过,又不知拿姜慈如何是好。看着她那被掌掴的左脸高高肿起,心下心疼万分,只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继续呵斥道:“你真的是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跟太后如此说话。”
姜慈伏下身去,因为跪得太久,身形都止不住地摇晃。她强撑着麻木的双腿,调整了一下姿势,颤着声音说的:“姑姑我错了,可是刚才我也不知为何,看见太后,我就不想认错,也不愿意认错,尤其是当她说到娘的时候,她明明知道我没有娘,她为何还要……”
话还没有说完,姜青河脸色一变,立刻打断她说:“胡说!谁说你没有娘的?”
将此有些诧异,他抬头望着江清河,见他眼中似乎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疑惑的问道。此外不是四岁的时候就被姑姑买进攻了嘛,后来凉了。而且你也不让我喊你娘啊!”
姜青河面色一变,慌忙捂住姜慈的嘴,稍不留触碰到她淤肿的脸,姜慈疼得眯起眼睛,姜青河又是一下心疼,放开手轻声道:“住口,不许喊我娘,你忘了以前喊我娘,被人传到了太后那,有你好果子吃。”
姜慈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慈儿已经有好果子吃了……”
姜青河见她这般顽固,也不想再与他多理论,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当真是不怕死吗?”
姜慈沉下心下不做回答,她直直直盯着前方,那冰冷的凤椅,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余温,而坐过它的人,一个一个似乎都皆已经不在。
见姜慈泄了气般瘫坐在那,姜青河慢慢地从地上扶起她。姜慈水肿的双腿微微打颤,麻木得竟无法迈开一步,姜青河心疼至极,眼角噙泪。正欲喊两个人宫人送她回去,只听内殿忽然传来一声:“等入夜了再走吧,一会儿请司药局的人来给她看看脸。”
姜青河和姜慈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留下姜慈入夜才走,甚至姜慈犯了这么大的错,竟还差遣了司药局前来医治。
姜慈猛地发觉今日之事似有不对,听着太后颤抖的声音,有种异样感油然而生,太后有时候对自己比对亲生的小皇上还要上心,这并非常理,也可能根本不是因为姜青河的关系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