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越什么心思无人知晓,安天庆的心思如是,可安少芫的心事,似乎能让人一眼望穿了。
当靖王带来的随从出口后,安少芫就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不可控制了。她愈发地不安,卷着绣帕的手颤抖不止,面上看似无波,可眼底的慌乱却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安大姑娘怎么了,抖得跟筛子似的。”
流越故作讶异地问了句,尾音一扬,说话是真不客气。安少芫羞愤欲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什么都不敢说。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明里暗里点醒了某位“糊涂”。比起安少芫的惊慌,仅几步之隔的安少音却是神态自若,眉宇间终是有了一刻的放松。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流越,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安少芫,只见一炷香之前幸灾乐祸,持宠而娇的大小姐,如今却是紧咬牙关,垂目不语。
流越并未让青辞去替这位大小姐诊脉,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真相既然已经水落石出,安大人,这是你的家事,本王就不掺和了。”流越站起身,将折扇别在腰间,意味深长地对安天庆说,“希望安大人一视同仁,莫要厚此薄彼了才好。”
厚了谁,薄了谁,虽未明说,但不言而喻。
说完话,也不管在场的其他人,流越径直走到安少音的面前,“好好养伤,我择日再来看你。”
众目睽睽之下,靖王喜形于色,只看安少音一人。他一个手势,青辞就将随身携带的膏药递给了流越,流越又将其递在了安少音的掌心。
这些,全部,被在场之人看到,没有人会错过,从靖王爷口出说出的那一个“我”字。仅仅这一个字,就足以让屋内的心怀不轨的人,弃暗投明。
两位少女或许不明,但安天庆和莫娘却是明白,这靖王爷打的什么心思。也是,对方都自称奸夫了,今后会发生什么,两个大人已然是心知肚明了。
安天庆一脸难堪,两个女儿都……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一旁的莫娘所想截然相反,靖王在京中的风评,她略知一二,担忧地看了看女儿,有些发愁。
夫妻俩心中的想法不尽相同,可内心的感叹却如出一辙: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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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流越告了别,安天庆亲自送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