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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单影只,独坐春闺,窗外蝉声虫鸣,月明星稀。经历了一日,安少音精疲力竭,过往种种尽数浮现在脑海,前生和今世的记忆犹如车轮留了两道明显的印迹。此时此刻的安少音,紧绷了一日的肩头松了下来,她双眼清明地凝着月色,无声无言,静如止水。

    终于,她忍不住,趴在窗头,放声大哭。哭声沿着窗沿传了出去,像是在诉说着无人倾诉的委屈,将以往的不公倾数化作眼泪,肆意地哭了出来。

    春夜渐深,夜凉如水,枫亭阁内传来女子放纵的哭声,月光下树影重重,风吹过,树影散了散,露出了一个人影。

    安天庆默默地立在院子外,夜色下看不清他神情如何,长吁短叹,听那一呼一吸沉重而缓慢。

    他非是要来做这个马后炮,无关乎靖王,仅是作为一个父亲,来看看被自己冤枉且甩了两巴掌的女儿。其实安天庆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想着见到人了三言两语安慰几句便是,谁能想到,他还没进枫亭阁,就听到了安少音的哭声。

    那哭声隔了这一大段距离都能听到,安天庆站在这里有段片刻,哭声依然不止,可见是哭了很久很久,想来,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都要哭肿了。

    安天庆站了许久,许久,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进院子里。作为一个父亲,拂下脸面给女儿道歉这种事,安天庆做不到。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最后看了一眼院内透出来的残光,离开了。

    这边厢主院里,莫娘洗漱上了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安天庆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丈夫。如果今日不是靖王前来,依照家规,安天庆必然是将安少音沉塘的。

    思及此,莫娘握紧了薄被,更加难以入眠。

    门外这是响起了敲门声,是婢女春儿的声音,“夫人。”

    莫娘冷颤,倏地起身,瞅着门口,“是老爷回来了吗?”

    “夫人,丁仁来传话了,老爷今晚在书房歇息,不回来了。”丁仁是安天庆身边的长随,莫娘听完话,松了口气。

    看来,这平衡的打破,影响的,不单单是安少音和莫娘母女二人,是整个尚书府。

    ***

    这几日,安府出奇的安静,安静地,诡异。

    安少芫被禁足了,没人知道那晚安天庆和安少芫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晚安天庆从偏厅出来时,脸色难看地很,回到书房摔了好些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