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先是二姑娘将房里的心儿赶了出去,再晚些,就是老爷吩咐人将大姑娘房里的玉儿活活打死。
家里的主子再也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二姑娘和夫人一起用膳,老爷三餐都在书房里,大姑娘连闺房的门都不能出,一日三餐都在屋子里解决。
更奇怪的是,老爷和夫人分房睡了,这几日,老爷一直在书房。
下人们纷纷揣测原因,大家都知道前几日老爷把姑娘和夫人叫到了祠堂里,至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靖王爷到访的事,下人们也知道,可主子们在偏厅里说了些什么,还是无人知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那日过后,这一切,都变了。只有极少数的人了解个大概,知道这些的,都是老爷的亲信,他们帮着解决了大夫的尸体,不会乱说话。
某一日起,府中突然有了流言,说是两位姑娘中的一位有了身子,从何而起,无处可知。但一传十,十传百,仅半日,安天庆就在书房外听到了两个嚼舌根的下人。
安天庆大怒,当即就下令将这两个下人仗责打死,并严令府中上下,再听到有人议论此事,绝不姑息。
下人嚼主子舌根是大忌,一连几日府里出了人命,没人再敢造次,大家都闭紧了嘴巴,流言烂在肚子里。
安天庆发火不是没有理由,再有几日就是相国公府上门提亲的日子,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说漏了些什么,只怕不好收场。
安天庆的心情烦躁不安,这几日朝廷上,靖王爷总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好容易回到府中,一想到家里那个被他溺爱宠大的安少芫,心情更是跌到了低谷。
事情的原委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就因为如此,安天庆头痛欲裂。安少芫哭得红肿的眼睛,跪在地上连连说对不起的模样,他心疼,更是,心恨。
一丝苦笑蔓延在嘴角,安天庆抿了一口茶,发觉这苦味绕满了整个口舌,他再也没了看书的心思。
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怪物啊,安天庆想,就为了这么个破事,不惜把亲生妹妹送到了青楼……
说起青楼,就不得不提京城中最有名的绣春苑,来往的大都是有名有脸的人物,这里的姑娘娇柔似水,妩媚动人,宾客么,从来是不缺的。
绣春苑共三层,一层是大厅和包厢,二层是雅间,三层无需赘述,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厢房。雅间中视野最好的一处,便是绣春苑的常客,一个手执折扇的翩翩公子,苑里姑娘都想拿下的“头牌”。
这厢“头牌”本人就在雅间里,闲情逸致地喝着小酒,折扇轻扬,墨发飘飘,他的左侧是绣春苑真正的头牌花魁暮烟,正媚眼如丝地给他倾酒,而他的右手边,站的是个青衣拿男子,青辞。
“有趣,有趣。”流越听完青辞的转述,笑着摇摇头,“该说她是愚蠢如猪呢,还是蛇蝎心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