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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爱卿乃国之栋梁,为国效力,劳苦功高。今日之事,乃无心之失,朕不便苛责。”流明扫了殿下百官一眼,话锋一转,“然沈氏迷惑先帝圣心,至前朝后宫大乱,此乃重罪之人;安氏乃靖王侧妃,已入皇室族谱,怎能与罪人相提并论。诸位爱卿失言,着罚俸一月。范爱卿,你是百官之首,罚俸三月,小惩大诫。”

    末了,流明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弟,紫袍男子已然收敛了怒意,喜怒不形于色。

    稍作思忖,流明便道:“靖王言行不当,大婚之日违规礼制在先,礼不可废,非常人不可僭越。今日起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月,未得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

    殿内一时无话,百官沉默。

    很快,流越屏住笑意,恭恭敬敬地拱手:“臣领旨。皇命不可违,臣弟定谨遵圣意,好好地闭门思过。”

    最后四个字流越说的极重极慢,且是盯着王范二人一字一句说得,确保无虞让二人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此言一出,王太傅和范丞相脸色十分难看。大家都知道了皇上的意思,殿内的言官心凉了一截,武官们却是乐呵地偷笑。

    乍一看之下,靖王罚得最重,一个月都不能上朝,可不是吃了大亏。

    可换句话来说,靖王足足一个月都不能出门,既然是闭门思过,那便是谁来求见都不得。一不用上朝,二不用会客,那窝在王府中,还能干什么呢?

    眼下皇室子嗣淡薄,自十二年前大乱之后,皇宫城内便再无新的生命诞生。圣上成婚三年无所出,众臣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么重担自然就落在了靖王的身上,一旦安少音有了身孕,那便是十二年来的第一个皇嗣,不论这一胎是男是女,单凭一个“头”字,就足以福泽延绵。正妃之位,唾手可得。

    皇上打得真是好算盘,靖王刚成婚,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如今大门都不用出了,可不得使劲折腾了!

    范丞相和王太傅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心中好生气愤。可陛下都这么说了,本来就是言官犯了忌讳,众臣只能有口难言,不仅如此,还要道一声圣上英明。

    果真是白费了力气,范一海心里想:他得好好查查是谁把沈氏说了出来,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生气,做出了这样一个看似惩罚,实则为了日后更加名正言顺封赏的决定。

    *

    午后的太阳毒辣,万里无云,照得院落的枝叶都打起了卷儿。秋蝉和冬儿在屋檐下乘凉,人手一个扇子慢悠悠地扇着。午膳后安少音便回了屋子补觉去,夜里捯饬地厉害,白日得了空闲补补睡眠,两个婢女就守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言细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