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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沐浴后的身子不宜受凉,安少音没有多想,折身去拿中衣,然而架子上什么也没有,只在屏风上看见了一条裙子。

    安少音细细打量这件长裙,白雾之中看不大清楚,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布料算不上好,与她平日穿的相差一大截,倒是与王府的下人穿的布料相似。

    安少音没有理会这件衣裙,继续翻找备用的中衣,然而翻来覆去扒拉了半天,别说中衣了,连条多余的巾帕都没有。

    不得已,安少音把目光投向了屏风。她换上了长裙,站在浴室的长镜前看着自己。这衣服穿上去很合身,衣袖口是简单的说不出名字的小花,对襟间露出颈下肌一小片肌肤,裙色通黄,浴室的烛火明亮,尚未化开的水雾之下稍显朦胧之色。安少音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间,眼光一闪。

    她穿过这条裙子,在梦里。

    安少音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盯着自己看许久许久,梦里的画面从未如今日般真实。

    她的的确确穿过这条裙子,安少音笃定地想着。

    正在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打断了安少音的心绪。流越站在她的身后,二人在镜中凝望彼此。

    “相公。”安少音习惯地唤他。

    “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流越将头埋在莹白的脖颈间,嗓音暗哑道。

    “是,是吗?”安少音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我好像穿过这条裙子。”

    闻言,流越凤眸微睁,低着头的他并未在镜子里露出他的双眼,环在腰畔的手臂蓦然收紧。

    直到怀中人说了句:“在梦里。”

    期待尽散,流越掀起眼帘,浴室中的白雾愈发地浓了,镜子上蒙上了层层雾珠,安少音的脸在镜中朦胧不清,流越却看清了镜中的自己,凤眸里闪烁的异色。

    欲壑难填。

    画面转到了浴室的隔间里,这里用来堆放沐浴的用品,烛光笼罩着一层的雾光,将本就模糊的房间照得更暗了一层,连同肌肤之色,都在恍惚间,深了些。

    唯一的一张的椅子上是相拥的两人,怀中的女子褪去了一身黄裙,肌肤娇嫩细腻,柔软诱人。

    暗光可以将肤色打下一层暗影,看上去肤色不那么的白皙,与记忆里如是穿着黄裙的宫女相差无几。只是岁月蹉跎,痕迹难掩,十五岁的安少音和二十五岁的音娘,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过玲珑的曲线骗不了人,流越如是想,曾经他就想过,那样一个地方,常年劳作辛苦,农妇大都腰身粗壮,只有她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