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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尾音上扬,身后的男子一副不信的语气,旋即脚步愈发靠近了,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在耳畔低声徘徊,“这是什么?”

    说着,男子长臂一挥,略过了安少音的耳朵。须臾间,安少音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她甚至能感受到头皮青筋在跳动。

    流越恍若没看见她臂下的箱子,而是径直地将第二层的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定睛看了看流越手中的褐色梨木盒,提心吊胆的安少音心口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装作没事的盖上木箱,慢吞吞地站起身,整理方才乱动的心绪。

    转过身时,男子已然将梨木盒打开了,从安少音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盒案上一朵并蒂花。此时流越正拿起了其中的一只步摇细细观赏,鸽子的眼睛深红如血,光泽亮丽。

    安少音动了动嘴唇,正欲说出这木盒的来源,只见流越凤目微眯,盯着手中的飞鸽携枝,略过摇摇欲坠的流苏,自问自答说着:“是洛阳王送你的?”

    安少音讷讷地点头:“相公如何得知这是王爷送的?”

    “这对步摇,我是见过的。”流越回答道,“华美精致,你若是再年长十来岁,想来戴着正好。”

    话音刚落,流越一步上前,试着将步摇簪在安少音的发髻上,不多时摇了摇头,将步摇放回了梨木盒中,就像印证了他刚才的一句话般:“果真是不适合。”

    “我亦是这般想的,打算回京送给娘亲。”

    安少音这般说着,殊不知短短的一句话令男子眸光微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快,流越赞同似的点头,将木盒还给安少音:“倒是有缘,甚好。”

    安少音接过木盒,不明白流越话里的意思,疑惑地嗯了一声。

    流越却是未再多解释什么,只是抚摸着安少音的脑后,温言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

    一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大亮。枫园内,两位主人先行一步,下人们正在一箱一箱地往马车里搬东西。

    洛阳王亲自送流越与安少音至王府大门外。这一住在王府小两月,在洛阳城待了许久,安逸之心渐生,这些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一行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一趟南下是要办正事的。

    好在南部的一应事宜属下的人都在盯着,洛阳王又在流越病中之初于洛阳以南吹了一阵好大的风:大意是靖王亲临中原,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结果把自己给累倒了,一病不起;加之在这之前的流越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是以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灾民都未曾对流越滞留洛阳城一事而心生不快,反而是歌颂靖王勤劳爱民,狠狠地收割了一波平民百姓的好感。

    故而这些时日过去了,流越未能行至宛城,却是不见宛城之南抱怨。

    洛阳王和善慈爱深入人心,安少音对他很有好感,有意无意地想到家中偏心的父亲还不如眼前的老王爷对她慈善,心有比较,想到此处,安少音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