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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云嬷嬷惭愧地低头:“是老奴无用,让王爷操心了。”

    流越眉宇稍舒,尽量留有一丝的温意:“嬷嬷无需自责。皇兄身体抱恙,只有嬷嬷在身边照顾,本王才放心。至于皇后,她是一国之母,她想做的事,你又如何阻止?本王是未料到皇兄身体会受损,到底是疏忽了。”

    说罢,流越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在尽力隐忍内心的不悦。

    他吩咐高公公:“去唤青辞入宫。”

    紧接着,他又吩咐云嬷嬷:“有劳嬷嬷去看看皇兄的药煎好了没。”

    两个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知道流越是想独自思考片刻,不再多留,得了令后就退了出去,将寂然的偏殿留给了流越一人。

    *

    青辞是在大兴宫寝殿内见到流越的,他岿然不动坐在龙床前,一言不发。光线遮掩的寝殿内,疲惫未褪的流越五官晦暗不明,眸如黑墨,如临深渊。

    听到帘外窸窸窣窣的动作,床前的男子才抬了抬眼皮,薄唇轻启。

    “青辞,你给皇兄探探脉。”

    青辞领命,拾步于龙床细细探脉。来之前高公公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原委,是以诊脉后,青衣男子实话实答。

    “主子,吴太医所言不虚,陛下确有此状。”

    “太医的话,想必高公公都告诉你了。”流越面色不变,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容颜欠安,昏迷不醒的流明看。

    “是。”青辞点头,他半躬着身子凑在流越的耳边,用仅能两人的声音说,“太医说的没错,陛下纵身过度,才会精力不济。”

    流越闻言阖眸,浑身散发的冷意述说了他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他抬手,青辞退出寝殿。流越复是深深看了流明一眼,才走了出来。

    此时的偏殿不再如刚才清寂,香炉里燃起了檀香,桌上备好了茶点。茶温刚好,龙井清香,流越端起茶盏一仰而尽。

    随后,他示意青辞一同坐下。

    “皇兄严于律己,他再宠爱中宫,绝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流越眸色幽深,嗓音低沉,“此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