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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是五日一休的日子,无需上朝。文武百官纷纷折回,不少人得知靖王回京的消息,路上相继聊起了靖王在中原一行的所作所为。

    文官之首丞相范一海并未离去,天子身体有恙,他是最先知道的人之一。不仅需要留下同几位翰林学士处理国事,更要借此机会与永安宫互通消息。

    今时不同往日,靖王一早进宫,变相发了一通脾气,还下令将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乱棍打死。此消息一出,范一海马不停蹄地赶往大兴宫,临到殿门口得知靖王并未将言卿卿禁足,骤然变了主意,只道是来此关心陛下龙体安康,并与靖王商量接下来国事该如何应对。

    意料之中的,靖王待见了他,并告知陛下需要静养。为免国事堆积如山,早朝由靖王亲自主持,百官奏疏由丞相及翰林学士从中协助,直至陛下痊愈。

    “臣蒙厚爱,定当用心尽力。只是陛下近来龙体反复欠安,可是有什么不妥?”

    听范一海试探的语气,流越眼神不善地瞥了此人一眼。他不想让外人知道流明的具体状况,对范一海的这个提问下意识的生出反感之意。

    “皇兄的身体本王自会吩咐太医院好生照料,范丞相管好分内之事足矣。”

    流越经历了一早的事,心情本就不佳,早膳后处理了一些要事,情绪更是向下跌了一层。京中文官相斗一事牵连数月才有所平息,与眼前的这位丞相大人逃不了干系。再一想半柱香前看到的一道旨意,他神色微凛,冷冷地盯着范一海,“另外,本王听闻六部尚书中三位受了牵连。吏户两部暂且不论,工部向来安稳,范丞相此举所谓何意?”

    范一海讪讪而笑,不似御花园中面目垂涎之色,此时的他恭谨非常。

    一入大兴宫这位丞相大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先不说宫殿的侍卫多了一倍,除了最常见的两位老宫人,其余太监宫女皆是新面孔,再一联想大兴宫殿外被清扫地无比干净的地面,这位步入中年的朝中重臣已然猜透一二。

    范一海向来知晓靖王被陛下宠爱的有恃无恐,但从未想过靖王有一日会如此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及皇后的颜面惩罚宫人。皇宫城内,天子脚下,除了靖王,也许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是以,一听靖王质问的语气,范一海堆砌着温和恭敬的笑容应道:“王爷有所不知,工部侍郎与户部尚书来往甚密,三个月前查出于两年前的京郊河坝修葺一事中贪污受贿,牟取了不少银子。陛下大怒,严惩二人。安大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牵扯其中,但他作为上司未管好下属,责无旁贷。陛下下令禁足安大人于府邸,亦在情理之中,实在是与臣毫无干系。”

    一席话范一海说的是面不改色,不见异常。旁人见了恐是到此为止,流越却是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哦?”流越倚着身子靠在软榻上,揶揄道,“依丞相之言,是本王错怪你了。”

    范一海回应不敢,言语间提及工部尚书与靖王之间关系所在,靖王关心问一句是应当的,他断断不敢有怨言。

    流越当是听进了一阵耳旁风,完全未放在心上。眼看香炉中的檀香渐无,困从中来,流越面露倦意,挥手打发人离开。

    “是与不是,有或没有,丞相心里清楚。时候不早了,大人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