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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书房的人不见舒意,流越眉头紧锁,神情不怒自威。兴许是听了暮烟的转述,他若有所思地在书房多待了些时刻。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安少音又和流越说起了这件事。

    “相公要留在宫里,我,我想让娘亲来陪我。”

    午后逛花园的时候,安少音已经与暮烟提及一次。她有孕需要静养,便打算让暮烟去安府一趟请莫娘过来小住。暮烟以刚回京,王府事务繁多为由,建议过一两个月后再去尚书夫人也不迟。

    暮烟所言在理,只是安少音习惯了流越在身边的日子,看不到他,她心中难安,又不能阻止流越进宫去,便想着有娘亲陪在身边也好。

    暮烟做不了主,那就问问流越的意思。

    只可惜流越没有答应。

    晚饭顿时变得索然无味,安少音随意扒拉了两口,再也吃不下。

    “因着皇兄生病一事,朝中事务繁忙,只怕你父亲琐事不离身,再将你母亲叫来,尚书府一应家务谁来打理?”饭桌上气氛变得安静起来,瞧着安少音失落的神色,流越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待皇兄病愈了再考虑此事,嗯?”

    流越的回答与暮烟一样在理,天子生病,朝中事务累积,想来六部亦是繁忙。这样一来,若是将莫娘喊来王府,只怕安府要乱作一团了。

    离京许久,安少音不知京中近况,以为一切如流越说的那样。父亲再不济,府中上下需得母亲主持中馈这样的理由,安少音没法拒绝。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垂着头喃喃低语。

    “府里就没什么人了。”

    流越会错了意,上前一步拥住她,“你那两个丫头,暮烟,都在王府,哪里就没人了?”

    “不一样。”安少音背靠在流越的怀中,贝齿轻咬下唇,低声说,不一样。

    声音又低又浅,相距分毫的流越听了透彻,短短的三个字如至心灵,诉说了不舍与委屈。

    安少音近来十分敏感,只有流越在身边情绪才会好些。后宫言卿卿一人独大,不宜留安少音在宫里小住。住在后宫是不行的,一直留在大兴宫亦是不合规矩。

    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把莫娘变出来,思来想去,流越长臂一挥,就这样将人抱在了怀中,捧着一张黯然欲泣的面容。

    “明日你随我一起进宫,申时后再回府。之后我不在府中留宿的日子,你都随我进宫如何?”

    饭桌前鸦雀无声,寂静了半晌,院中随风而起的绿叶微动,表示时间还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