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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在泥潭里走了一遭的宁公爷愕然醒神,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嘴巴里干涩不已。最后,他无奈地摇头离去。

    *

    是夜,大兴宫灯火熠熠,安静一片。守在殿外的侍卫又多了一批,严禁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流越还在书房里批改奏折,书案前厚厚的一堆奏折正在一点点地减少。不知批阅了多久,流越放下笔,朝窗外看了一眼。

    夜已经深了。

    看了太久的奏折,流越眼睛发干,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闭目养神。书房里的檀香静心,在这静谧的夜晚尤甚,只需休息片刻,流越便又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地来到书案前,随意拿起一份奏折来看。

    暗夜静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是以,当宫殿外步伐匆匆作响之时,流越已然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

    不多时,御书房外出现高公公满头大汗的样子,“王爷。陛下他又发作了。”

    “什么?”流越抬头看着来人,映入眼帘的是灰眉公公呼吸急促,一脸惊慌的模样。

    大兴宫,寝殿内。

    朝外看,不见异常。掀开门帘进入殿内,一室的燥热似有若无地铺面而来。龙床之上昏迷不醒的天子不住呢喃,本是岿然不动的龙床似暗流涌动般,伴随着天子气若游丝地吐息,摇摇欲坠。

    “卿卿,卿卿。”双目紧闭的流明头部乱晃,额间是密密麻麻的细汗,发间更是浸在了水里一般,身下的赤黄玉枕汗湿了大半。

    青辞已经候在床前替天子把脉,流越屏退众人后,坐在龙床前,双手紧握兄长的肩膀,摇晃龙体唤他。

    “皇兄,你说什么,皇兄?”

    流明面红耳赤,浑身发烫,汗水涔涔不止,口中翻来覆去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卿卿,你在哪儿,卿卿。”

    寝殿内升温异常,不一会儿,流越的掌心沾满了汗水。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躁动难耐的皇兄,余光看向正在诊脉的青辞。

    “到底如何了?”

    流越担心皇兄的状况,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神变得愈发犀利起来。

    青辞搭脉的手收了回来,看向流越,他没有说话,眼神已经告诉了对方一切。

    流明看上去痛苦不堪,唇齿逸出的字眼不断,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渐渐的,龙床之上的流明有些失控,四肢乱晃,浑身溢出不正常的绯色,口齿开始含糊不清起来,但最频繁的两个字拼接起来依稀可辨。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