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卿。
流越脸色难看非常。此刻,流明的一言一行足以让他焦灼万分,尽管如此,流越还是狠下心来,吩咐青辞动手后,走出了寝殿。
“卿卿!”最后两个字话音悠长,穿透了软帘传到流越的耳中。他逆着烛光站在寝殿前,听到这两个字,本就晦暗不明的五官更添几分恚色。
渐渐的,寝殿内安静了下来,再之后,青辞从里面走出来。
流越关切地问:“压制下来了吗?”
“嗯。”青辞朝他点头,出来后才将满头的汗水擦去,紧绷的神情稍缓片刻。
流越松了口气,双手合掌,很快就有太监们鱼贯而入,热水毛巾,干净的寝衣一应俱全。这些太监的动作利索,半个时辰过去,寝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流明睡了过去,流越并未离开,而是留在了偏殿内,静观其变。
青辞缓和了片刻,很快神情又开始紧张起来。窗外夜色已深,在偏殿的主仆俩却是毫无困意。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夜,还很漫长。
“主子,银针压制治标不治本。这一次抵住了,下一次会变本加厉。”
青辞轻轻地喘气,心有余而力不足。给陛下施针,虽然三日前已经经历了一次,但青辞还是无法很好的适应。尤其当流越不让高公公叫太医过来的情况下,青辞头顶的压力就更重了。
更何况,施针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迷情香的来源。
流越目光盯着寝殿的方向不离,毋庸置疑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想法,今晚一定要压制住。”
“这番情热来的突然,非一时能好。”青辞脸色有些为难,更多的是疑惑,他十分不解地说道,“可怎么会这样,陛下所用之物属下皆看过,并无不妥啊。”
三日前流明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在那之前,言卿卿没有再踏进大兴宫。流明无虞是受了迷情香所致,嘴里含糊不清只喊了言卿卿的名字,
流越仔细盘问高公公之后,得知流明在他回京前有相似状况,但从未这么严重。一直到流越回京的前一晚,流明要求言卿卿来大兴宫侍寝时,看上去是清醒的,与素日相差不大,就是呼吸稍乱,面色微红,嘴里一直喊言卿卿的名字。
原本流越怀疑流明纵身过度是否受迷情香所致,三日前已然被证实。而短短几日,流明的情况愈发严重,只能说明,迷情香的药量加重了。
可疑问就出现在这里。
青辞心觉蹊跷,流明的衣食他全部查验过,没有任何问题,太医院开的药方以及香炉里的檀香他亦是仔细瞧过,没什么异样。特别是流明饮食用过的茶杯碗碟,甚至煮药的药罐,一一核验之后,均无异常。
方才细细探脉,加之流明此时的症状,青辞确定是迷情之故,可这些究竟是怎么入了流明的口鼻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