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是不是……”
在书房的流越在云嬷嬷开口惊呼那一句时便动身下榻,来到门外,四周微妙的气氛围绕,他看见神色异常的安少音,打断了嬷嬷的话。
“少音?”
安少音醒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话音未落,欲盖弥彰地转身就走,浑忘了来到书房的目的。
余下二人顿悟,云嬷嬷来不及说话,耳边一阵生风忽过,只觉得余光里一个人影闪过,再眨眼看清时,身旁的流越已经不见踪影,追人去了。
脚下是一地散乱的蔷薇,有几朵被疾走而去的流越踩到了,汁液溢出印在地面,沿着游廊向前看,还能见到离开的脚步留下的汁液残迹。
云嬷嬷蹲下身将散落的蔷薇花一朵朵拾了起来,去掉不能再用的,她收好在掌心中,站起身来,透过窗格看向书房内。
临窗的书案上,一个天青釉观音瓶静静地立在原处。隔着一道窗户,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握在掌心的蔷薇已经安然无恙地插在了观音瓶中,完美地契合着。
*
来回的路安少音走过无数遍,熟悉无比,此时她却觉得走廊太长,一点都看不到尽头。
这一段路并没有走多久,因为流越很快就追了上来。
耳后的脚步声疾步重重,安少音没有回头,可很快,眼前的路被人挡住了,蒙上的是一堵结实的肉墙。
“少音。”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然而过,伴随着温热的吐息萦绕不散。
“别过来。”安少音捂住了双耳,掩耳盗铃说着,“我什么都没听到。”
流越不信:“那这是什么?”
修长的指忽而抵在安少音的颊畔,指腹薄茧轻拭,带走一滴泪珠。
颊畔生凉,划过两道泪痕。安少音一怔,她大脑一片混沌,思绪纷飞,浑然不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我,我……”安少音如鲠在喉,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她心乱如麻,根本没法很好地表达当下的心境,一个我字支支吾吾了许久,最后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委屈地潸潸泪下,一边推拒着流越,一边寻着出路。无奈流越堵在身前不动,安少音推也推不开,着急地四处乱撞。可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流越总能快一步拦住她。
安少音离开无门,本是混沌不知的情绪一股脑儿爆发了,满腹的委屈如滔滔江海奔流不息,她难过地大哭出声,哭着喊着要流越走开。
“你走开,走开……呜……”安少音声泪俱下,除了推拒堵着不走的胸膛,什么都做不了。
流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声声无奈道:“你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