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音惊讶道:“这么突然?”
原以为最快进宫也得明日,安少音打算醒来后给秋蝉置办一些嫁妆。在身边快一年的时光,秋蝉行事规矩本分。虽然言卿卿为了膈应安少音才将人送给她的,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安少音对这个丫头很满意。
晚饭的时候,安少音向流越说起了此事。
流越:“你别怪嬷嬷着急。半个月来,皇兄发作的时间毫无规律可言,夜长梦多,还是尽早给人送进宫才好。”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放在秋蝉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
她并不是正大光明地送进宫。目前尚不知迷情香来源何处,在流明身体未愈前,为免生出其他事端,为今之计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大兴宫里塞了一个女子。
尤其是永安宫。言卿卿自信甚笃,认定流明只要她,想来是高估了自己,以为流越不舍流明痛苦,总有一日会来请她去大兴宫。
给皇兄塞女人,还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塞人,流越的确是犹豫的。流明清醒后,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流越自己也不知道。
想当初皇兄千方百计要给自己赐婚,流越推三阻四,甚至跑到了南境三年。推己及人,放在流明的身上,想来他是不愿的。
但云嬷嬷有句话说的不错。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言卿卿侍寝,流明情深,她却未必。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让流明溺在言卿卿的温柔乡里了。
不论后果如何,流越想,哪怕流明就此与他疏远,他也决不能再让言卿卿靠近皇兄了。
思绪纷飞有些远,等回过神来时,流越发现对面的安少音也在想着心事。
安少音拨动着眼前的玉碗,叹:“我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
流越放下碗筷,瞧安少音一副不舍的模样,宽慰道:“秋蝉又不是回江南,何需告别?她会一直安置在大兴宫,你明日随我进宫就能见到。”
“你且放宽心,虽说此番进宫是委屈了她,但总归是她心甘情愿的事。”流越注视着安少音的眼睛,“不然你以为,她出自南平郡王府,本该是忠于皇后,若非有所求,又怎会无缘无故心甘情愿效忠于我?”
安少音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眼,只听流越继续说道:“当年皇兄大婚,他是亲自下江南将人接到京城来的。皇兄在江南住了一个多月,来来回回见的人多了,总有一面,是见过秋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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