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音闻言,带着疑惑来到柴房。在暮烟的陪同下一起踏入房中,一眼见到瘫在杂物旁的女子,一身素白毫无点缀的长裙沾染了不少灰尘,发丝微乱,有些颓废地望着地面。
听见门开的声音,女子抬起了头。
白日光线甚好,安少音一看到女子的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试探性地开口:“少芫?”
不大不小的柴房内,跪在地上灰头盖脸的女子迎着光与站在门窗旁逆着光,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怀孕女子四目相视。
两人所着皆是素白的长裙,一远一近一眼便可看出其中分别。
安少音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地上素衣淡妆的女子,一晃数月不见,她竟一时没能认出来安少芫。
安少芫的变化太大了,她最喜鲜丽的颜色,今日却只穿了一件素色襦裙,发髻上只有些简单的簪花。而且,她都没带耳环。
但凡下床后便要精心打扮的安少芫,今日出现在面前,竟是粉黛未施,与之前的她大相径庭,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眉头不蹙而皱,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面如土色,眼睛里没了光彩。
安少音很难将之前的安少芫与眼前的素装女子联系起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你是少芫?”
大抵是未料到能见到人,安少芫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当安少音问第二次的时候,她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时顾不得形象为何,她冲上前,开心极了:“少音,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安少音不明所以地朝暮烟的方向看了看。
未等暮烟开口,安少芫已经开始急不可耐地乞求了:“少音,姐姐知道之前对不住你。可看在我们姐妹情深一场的份儿上,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许是真的有求于人,安少芫一改往日,放低姿态。她甚至都没有站起身,而是继续跪在地面徐徐上前,憔悴的面容上布满了恳求的神色。
安少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她:“有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就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般。安少芫却是没听出里面的不妥,以为自己真的抓到了救命稻草,逮到机会便开始滔滔不绝。
原是为了宁家二兄弟除夕夜互殴入狱一事,这件事乃陛下亲自下旨,没有人敢看在相国公府的面子上给两人网开一面。是以到现在,兄弟俩都还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