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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是陛下亲自下旨。安少音还记得宁公爷曾求见流越,希望他能放过两子一马,结果是不了了之。

    按理说,过了这么久,两个人早该放出来了。至于为何还会在狱中,少音并不知详细,只大概听人提起过,似乎是牵扯到一条人命。这人命并不是来自除夕夜不幸无辜受累的百姓,而是相国公府。

    具体是谁,安少音不得而知。私心而论,她并不多在乎相国公府。能听安少芫一言,至于能不能帮到她,安少音不能确定。

    然而细细一番描述听下来,安少音觉得荒唐可笑。

    “这是公府的家事,你出一份力是应该的。可,办不好这事就要赶你出门,荒谬!相国公府怎会如此蛮横不讲理!他们兄弟二人打架,与你何干?”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安少芫,心里想的是,就算是宁老夫人爱孙如命,可宁公爷不同,哪怕在流越回绝他后还能一如往常地与流越共商要是。如此泾渭分明,实在是不会像答应宁夫人这般要求的人。

    “我……我……”安少芫被问得哑口无言,一个字支支吾吾了许久都说不出口。

    安少音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惊问:“真的是你?”

    若是往日,安少芫也许会选择否认;但今非昔比,这几个月在公府里看尽了冷暖,没有人再当她是二少夫人,就连一向公允的公公都选择视而不见。在这件事上,安少芫没法撒谎。因为她知道,如果能说动安少音,必然是要走靖王这条路,一旦撒谎,流越定会知晓原由。到那时,才是真的一点后路都没有。

    一切确实因她而起,宁司城残了一条腿,回京后浑浑噩噩度日,宁羽城不甘大哥一直霸占着世子之位,明里暗里使了许多绊子。

    而安少芫,她不满宁羽城的表妹嚣张跋扈,一朝有孕后,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不将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

    于是,在除夕的前一夜,得知宁羽城打算让兄长背上觊觎父亲的妾室的污名时,安少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宁公爷的妾室偷梁换柱成宁羽城的表妹。

    不想事情闹得太大,表妹受辱自尽,宁羽城大受打击,除夕夜与宁司城大打出手……

    以上种种,安少音或许不知实情,但流越一定是知道的。不然回京这么久,为什么要将靖王府围得水泄不通,不就是为了让安少芫有求无门,不去打搅安少音安胎么?

    虽然安少芫不解为什么靖王府今日愿意将她放进来,但能见到安少音,安少芫便知足了。

    “少音,只怪我年轻不懂事,一时荒唐行事。看在我就要无家可归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姐姐,去求求靖王爷好不好?只要能让他们兄弟二人出来,我真的别无所求了。”

    安少芫仰起头,抓住安少音的裙衽乞求着。自从姐妹俩撕破脸皮,这还是安少芫第一次死乞白赖地跪在安少音面前,或许,有生之年,她都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