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天庆下定决心休了莫娘的那一刻,无论是安府,还是相国公府,都与流越再无任何干系。
他不会出手相助,而安府与安少音有关系,是否出手在于安少音的决定。
为了将来,安少芫迟早要见安少音一面,她在王府外徘徊了不止一次。只有今日,恰好被远道而来的洛阳王“发现”而已。
既然安少音已经知晓了一切,且已然作出决定,流越想,妇唱夫随这个道理,总归是有些道理的。
越往王府里走,饭香的味道便愈发诱人。而最令人动心的,是在院中等待流越回来的人。
在暮色四合的天际下,二人相拥彼此,短暂的时间过后,再携手共同踏进门槛。
今夜不同,多了三位客人,相互问候相互寒暄。最小的客人阿轩被丫鬟抱在怀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饭桌前的几位大人,嘴角的口水就这般溢了出来。
流越没有嫌弃,温和一笑朝小家伙的脑袋上摸了摸。
站在对面的洛阳王忽地轻声一笑,声音虽不大,但房间里的人都听见了。
莫娘看向他:“王爷笑什么?”
洛阳王笑言:“只是感慨,很久未像这般,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了。”
话刚说完,安少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沿着饭桌寻视一圈。
母亲莫娘,继父洛阳王,相公流越,在一旁咧嘴而笑的阿轩以及,安少音敛眸,向下看去。
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们的确是一家人。
这般想着,安少音不由自主地看向流越,发现自己如是被他的目光注视着。
两人相视一笑,朝饭桌走去。
*
翌日天明,天子生辰,举国同庆,京城上下一早开始忙碌,靖王府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流越醒的早,安少音才刚刚下床洗漱,他已经更完衣,并在王府内转了一圈回来。
这厢冬儿正在给安少音梳妆,流越坐在一旁,长指敲打在桌面上,目光落向刻在镜子里的女子精致的容颜。
“我看了你给皇兄准备的贺礼,他收到后一定欢喜。”流越单手支额,好以整暇地对安少音说,“虽然提早两个月说起此事,但,我很好奇,你会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两个月后是流越的生辰,不同去岁时他们刚成婚不久,短短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安少音早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送什么。
洛阳一行后,流越腰间的那把纸扇便不再出现,最初道是丢了,后来安少音才知道,那把纸扇,还在避暑山庄时,不小心被阿轩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