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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现在的她不会透露一字。

    冬儿梳好妆,出去了片刻,趁着这时安少音转过身,轻轻眨着眼睛。

    “秘密。”

    她如是说着,流越轻笑,倒也不急,走到铜镜前将安少音扶起身,隔一层雪单,掌心落在隆起的腹部,对着肚子里的胎儿轻声细语。

    不多时,冬儿又回来,一同进来还有几名婢女,手中端着安少音进宫要穿的服饰。

    安少音推开流越:“时候不早了,我要更衣。”

    “好。”流越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我出去看看准备的如何了。”

    今日进宫,衣着服饰皆于依制,宫装层层叠叠,更消说一顶几斤重的珠冠。这对怀孕的安少音来说并非易事,耗费了近一个时辰才整装待发。

    天色大亮,阳光明媚带着夏日才有的几分热气,夏风吹在踏出房门的安少音脸上,有些温柔。

    一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紫色的身影。

    流越正在外面等她,见安少音出来了,大步流星上前,揽住她的腰身,两个人一起走到前院,坐上马车,一起进宫,参加天子的生辰宴。

    熙熙攘攘的街道,来自靖王府的马车穿过人群,向皇宫城驶去。

    *

    四个多月后,由夏至深秋的季节,数不尽的枫叶如火,将王府上下卷入了一场诗意的画境中,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而此刻王府上下无一人欣赏这一美景,里里外外忙成一团,远远地,便能从主院凌云堂的方向听见女子凄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便是稳婆的声音传来:“用力啊,王妃,用力!”

    是的,靖王妃今日临盆,从午后到现在已经黄昏,主院内的动静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在院子里等待的人焦灼万分,洛阳王夫妇相对稳妥,但面露关切之色,尤其是莫娘,时不时地朝房间里张望着,其后是并蒂青衣的暮烟与青辞。

    院里院外时不时有丫鬟进进出出,脚步声不停。但在等候的四人眼中,脚步声最急促,最慌乱的,是面前神色凝重的流越。

    从午后到现在,安少音进去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等了多久,开始还有将为人父的期待,神情激动不已。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流越开始坐立难安,到现在,脚下的地面似乎都要被他给踩塌一层。

    流越来回焦灼踱步,腰间的纸扇晃动不止。他额间布满了细汗,每一次听到屋内安少音的叫声,流越的心头就要跳上一分,到现在,他的心跳比上阵杀敌时还要猛烈。

    指间的薄茧似乎都要被自己的手指搜刮无几,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流越想,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屋内的叫声戛然而止,连带着屋外流越的心跳戛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