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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婳想到自己平日里沐浴的小木桶,觉得自己不像个闺房里的小娘子,季寒执才像!

    她囫囵洗了个澡,换上木架子的襦裙,入手才惊觉手感柔软到不可思议,配色也极雅,雪白的短襦,绿芽的长裙,还有同色的绿芽披帛,她穿上之后可爱到自己都想掐自己一把,也不知道他是为哪位娘子准备的。

    苏婳换上衣裳,来不及绞干头发,便急急出来,只见外面人声鼎沸,似是在燃烧血蝙蝠的尸体。

    这些低等的妖物自身也带着煞气,必须立刻焚烧,以免影响气运。

    季寒执已经换了一身雪色锦袍,披着玄青鹤氅,坐在园子里,吹着不知名的乐器,那乐器似骨埙,埙声呜咽凄美,如诉如泣,见她出来,清新犹如春日的绿芽,不仅眼眸微深。

    只是头发未绞干,一直滴着水,在木质地面上留下一串小水渍。

    苏婳见他盯着地上的水渍,弯眼笑道:“事出权宜,郎君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季寒执冷哼一声,收起了骨埙,说道:“过来。”

    “郎君唤我何事,是不是要报救命之恩?不用以身相许,只要给我一些银钱意思一下即可。”

    苏婳连忙笑吟吟地跑过来,睁着乌檀色的大眼睛乖巧坐在廊下,仿佛之前拔剑砍血蝙蝠的彪悍小娘子另有其人。

    季寒执进屋将地上那颗碧绿鲛珠捡起来,丢给她:“此珠吸水,把你的头发绞干,若是再让我见到地上有水渍,你便日日来给我打扫屋子。”

    “啊?”苏婳托着手里沉甸甸的鲛珠,呆滞了一下,用鲛珠吸水?让她用五十万明珠的这珠子绞干头发的水?

    苏婳感觉到眉心滚烫,一直恹恹不得劲的小画轴激动地跳起来,恨不能将这鲛珠一口吞下。

    苏婳手一抖,怕小画轴干出不可饶恕的事情,连忙将那鲛珠丢回去,进屋飞快地找了一块布巾,绞着自己的湿发,弯眼笑道:“我看那红衣女应当不会回来了,郎君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要丢我一人在这园子里?”季寒执慵懒地抬眼。

    正要进来的季四一脚僵住,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咳嗽了一声,声音发颤:“郎君,红衣女被除妖司抓到了,大理寺正在审问排查,应该很快就来请郎君去一趟松鹤园。”

    萧韶的人雷厉风行,将整个季国公府都控制了下来,崔家的人和季家的人此刻都聚集在老太太的松鹤园。

    苏婳闻言惊喜道:“可见到我阿嬷了?”

    “苏嬷嬷也在松鹤园,娘子莫担心。”

    说话间就见除妖司的武者过来。

    季寒执冷冷地丢了鲛珠,去松鹤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