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里面却也并不清净。
例如她们刚刚走过,身后便有人往门外泼了一盆脏水,随后便与对门的吵了起来,前边有一衣衫不整的男子,骂骂咧咧地从一户后门出来,路过二人时,朝她们色迷迷的看了两眼。
这人眼神引的她有些不适,便往小刘氏身边靠了靠,等男子走过,她听小刘氏‘呸’了声,小声骂道:“个不要脸的杂碎。”
随后又与她讲:“往后若是无事便少来北街,北街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她便疑惑问道:“方才那人?”
小刘氏放低了声儿道:“这巷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娼妓,你在城里待的时间短大抵不太了解,要说这整个城里最干净安生的便是咱们住的东街,而最脏的便是北街,别看明面上只开了两家妓院,实则背地里不少人做暗娼生意,连官家也是不管的。”
闻此,她难免有些紧张:“那咱们是不是该赶紧回去?”
小刘氏却是拉住她:“这光天化日的怕个啥,况且前边就到了,等抱了狗崽子再回去。”
既已到了,总划不来白跑一趟。
二人走到一户人家面前,小刘氏抬手敲了敲人家的后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一声应和。
“来了!二子,开个门去!”
听声音倒是个爽朗彪悍的中年妇人。
她们又等了一会儿,后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瞧着约莫不到二十,应当就是先前的爽朗妇人口中的‘二子’。
整个息罗县,小名叫‘二子’、‘三子’、‘四子’的不知凡几,这名字倒是普通。
二子开了门看也不看她们,转身便又往回走,一幅还未睡醒的模样,全程闭着眼。
周梨花忍不住抬头瞧瞧天,已是下午。
小刘氏朝她眼神示意,她便跟着小刘氏身后进了院子。
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的妇人擦擦手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道:“可是何捕快的内人?”
小刘氏点头:“我们听说你家狗生了小狗,便想着抱一只回去养,您看可行?”
妇人连忙道:“自然可行!昨日何捕快便与我说了,我还寻思着今日给夫人您送过去,那还能让您亲自过来,怠慢了!怠慢了!”
小刘氏忙道不会。
妇人又道:“方才我家二子可是有些失礼?那小畜生整日闲在家里不做正事,是个不成器的,您可别跟他计较!”
双方你来我往的说了会儿话,妇人便带着她们去了柴房看狗。
她们刚已靠近,那大狗便站起来,冲着他们叫唤,原本在吃奶的几只胖乎乎的小狗,被摔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