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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先前听大儿子说过赵归的情况,但因着没见到人,便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如今见到人了,却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然而当着女婿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便只能暂时将心中的念头压下。

    而这期间,周梨花仔细打量着周于氏的脸色,见她面色有些苍白憔悴,昨日因着太累,一个多时辰的路,因着顾忌她的身子,应是拖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之后见到人之后,只注意到娘说话还算有精神,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也忘记多问一问,如今才想起,便问道:“娘到底患的什么病?”

    周于氏却视线闪躲,避而不答:“不过是些小毛病,养几日便好了。”

    周梨花见此情形,还以为她当着赵归的面不好说,便推了推赵归,示意他出去。

    等赵归拿起空碗出了屋子,她便追问道:“您仔细与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病?”

    周于氏仍旧不愿说。

    但追问间,周梨花却瞧见她娘衣领处有一抹青紫痕迹。

    她皮肤白便是继承了她娘周于氏的。

    周于氏虽因常年风吹日晒,致使露在外面的皮肉粗糙暗沉,但衣裳里面却白的很,但凡有些青紫瞧着便异常显眼。

    因她卧床自是只穿着内衫,方才坐起身子时衣领微开,便被周梨花瞧见那青紫痕迹。

    当下,周梨花便伸手扯向她娘的衣领,下一刻便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她动作突然,周于氏还未来得及察觉,衣领便已被扯开,她忙掩回去。

    周梨花已彻底哽咽了声音:“娘……这是怎么回事?您身上怎么……”

    那皮肉伤青青紫紫的条痕,一看就不是得了病,病出来的。

    周于氏动作一顿,用袖子捂着眼睛,无奈道:“你这孩子……”

    从她娘屋子里出来时,周梨花整个人都是冒着寒气的。

    她急匆匆的赶来,是以为她娘真病重了,有了赵归祖母忽然病重的事情在前,她当时得知这一消息,便如五雷轰顶。

    她的确怨过她娘,恨过她娘。

    可是她也知道,若是未曾遇到赵归,那这世上,便只有娘是唯一在意她的那个,她又如何能狠心不管?

    便是冒着风险她也得回来看看。

    来了之后见她娘并不是赵归祖母那般,从此便要天人永隔,她才松了口气。

    却没想过,哪来的病重?甚至又哪里来的生病?

    之所以卧倒在床,全是有人对她娘下了狠手。

    只要一想到她娘这么些年勤勤恳恳的伺候着一家老小,换来的却是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气,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才活过来,她心里便生出一股冰冷的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