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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又想起,赵归自己已说了,他给钱的前提是要他爹娘和离?

    这可称得上极为大逆不道的了,这世上只要是正经人家,谁家老夫老妻和离?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便真有过不下去的,男子便是休妻也绝不愿和离的。

    毕竟休妻能将错都推到女方身上,且休妻的条件便是女方犯了七出,附和律法的前提,若是和离,却少不得夫家也要被指指点点。

    在乡下,男子和离绝对算是个新鲜事,到时候传到七里八乡,那男子怕是这辈子就是个鳏夫的命了。

    这可着实是叫人为难……

    这般心念一转,周大柱便看向他爹周大财,却见周大财已憋红了一张脸,猛喘气,干瘦的胸膛剧烈起伏。

    显然被气得不轻。

    忽然,周大财抓起自己面前的瓷碗,砸向饭桌对面的赵归。

    这时候晚饭已经吃完了,周梨花因着心里记恨,便只收了自己和赵归的碗筷去洗,另外两人的,她故意假装没看见,且她还打算将自己和赵归的碗筷洗好之后拿回自己的屋里去,省的和这两个邋遢的混在一块用。

    说起这个,周梨花发现自己记忆力从未嫌弃过这个家,从未嫌弃这个家里的男子多邋遢,甚至小时候她生病了,周大财替她洗一次碗,她都觉着愧疚万分,觉得这是女孩该干的活,不能让兄长这个男丁沾手。

    如今这趟回来,倒是开始嫌弃起来这父子二人来。

    将碗放到屋里,刚走回来,她便听到一声响。

    一进门正看见赵归额角开始往外冒血。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一晕,连忙冲上去扑倒赵归身上,扶着他的脑袋查看一番。

    赵归却将她拉开,见她双眼正往下掉眼泪,愣了下,然后安抚:“无事,小伤,莫哭了。”

    周梨花只觉得自己眼前忽然模糊,也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被赵归一说才意识到,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然后忽然转身,抓起桌上的东西便砸向对面的父子二人!

    她动作太快,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拿东西砸到周大柱脚上,他甚至都还没意识到疼。

    等周大柱回过神来时,还未来得及呼痛,便见他一向性子软绵的妹子,忽然走到门后,抽出门闩便要朝他冲过来。

    周大柱吓得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躲都不躲。

    幸而电光火石之间,赵归一把将小妇人揽了过去,而另一边周大财也后知后觉的将儿子往旁边拉了一把。

    周大柱这才回过神来,大喊:“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