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梨花早已被气昏了头脑,也不甘示弱的喊回去:“你们太欺负人了,你敢伤我郎君,我要跟你拼了!”
赵归将她手里比她手臂还粗的门闩夺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感觉到她身躯在发抖,不免也有些慌,胡乱用手捏揉着她的后颈,安抚道:“无事,我无事,就是破了皮流了点血,别怕。”
周梨花慢慢的平复下来,身子不再发抖,又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但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激流般,止也止不住。
赵归抱着她回屋去。
眼看着二人跨过厅堂的门槛,周大柱后知后觉的琢磨出味来,对着他们喊道:“赵归那脑袋是父亲砸的,与我何干?你忽然发疯打我,我找谁说理去!”
话音刚落,便觉小腿一痛,回头便见他爹面色难看的瞪着他。
赵归并没有例会他们两人的打算,只想赶紧抱回屋里去,免得她再被这二人气到。
等两人回了小屋,周梨花便连忙起身凑过去查看赵归的伤处。
伤在脑袋上,便是伤处再小也容不得忽视。
方才忽然见他脑袋开始冒血,她便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人忽然便碎裂坍塌般,全然无法控制理智,心里当真恨不得要与那父子二人同归于尽。
而另一边,周大财面色难看的对儿子道:“梨花刚才疯了不成?”
周大柱却对他爹也颇有怨念,反道:“您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非得拿碗砸人?”
周大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用手指着儿子,手指抖了又抖,好一会儿才骂道:“你道怨怪起老子来了!你这个逆子,要不是你想着人家钱,要不是你那不守妇道的妻整日待在娘家不回来,我用得着将那二人祖宗似的好吃好喝的供奉着。”
“老子是长辈,那赵归却目无尊长,忽然拿‘和离’这种荒唐事刺激我,我岂有忍下这等屈辱的道理!”
周大柱心道:那你也不能让你儿子帮你遭罪啊,有你这么给人当爹的?
其实要说遭罪也算不上遭罪,毕竟没真打到身上,但一向性子温和好欺的妹子忽然发起疯来,一副真要跟自己拼命的模样,着实是挺吓人的。
但是他还是将这种心里话压下来,面上唯唯诺诺的迎合两句,然后说道:“爹,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找机会,将赵归支走,不然事情不好做。”
其实周大财原本还是迟疑的,他向来都是个懦弱的,做起事情来难免担心受怕,思前想后。
可今日赵归竟说要让他‘和离’,这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骑在他脑袋上拉屎。
他便是再怂,也忍不下这口气,当即便说:“法子你来想,我都听你的。”
于是周大柱转身关上门,凑到周大财耳边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