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又问:“想必南宁郡主平日里不是妹妹亲自带的?”
柳侧妃顿时心生警惕,别看温慈说话温温柔柔,实则心思深得很,没有一句废话,句句都是坑。
忙道:“自是妾身亲自带的。”
“如此?那想必郡主不会说话?”
柳侧妃顿时明白,这是又要计较方才南宁不曾向她见礼之事,正要以年纪小为由推脱,谁知南宁听温慈暗示自己是哑巴顿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她怒道:“谁说本郡主不会说话!本郡主只是不屑与你说话!不过是个给父王冲喜的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竟还敢坐在这里对我母亲耀武扬威,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侧妃顿时大惊:“南宁!”
南越也忍不住皱了眉头,但依然什么都没说。下人们自然乐得看好戏,松伯有些担忧却也不曾贸然插手,蔡嬷嬷等温慈的亲近自然大怒,等着温慈发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温慈看去,却发现她脸上丝毫不见怒色,只不过满脸笑容变成了担忧,对柳侧妃道:“看来妹妹这些年一意忙于侯府诸事放松了对郡主的管教。听说郡主快要八岁了吧,也是个半大姑娘了,若到了外边儿还如此不知礼数,那可当真是要丢尽咱们王府的脸了。”
柳侧妃一把揪住南宁郡主拉到身后满脸戒备,只听温慈道:“既如此,从今日起郡主便搬去春熙苑,往后由我亲自照料。”
竟要夺了她的女儿!
柳侧妃怒极,却心知是自己女儿冲动这才送了个把柄出去,生生压住怒火,忙拒绝道:“王妃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南宁自小便是妾身照料,她年纪小不懂事又调皮,只怕您养一日便要嫌弃的。她此番的确做得不对,您放心,妾身稍后会从宫中请来嬷嬷用心教导,定不会叫她给王府抹黑。”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女儿交出去,且不说舍不舍得的问题,只要南宁落到温慈手里,她便只能永远受其挟制!
她极力拒绝,温慈依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笑道:“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妹妹此前一心为了王府,因而疏于对郡主的管教倒也情有可原。如今既要一心教导郡主,这王府内院诸事……妹妹又打算怎么办呢?”
原来如此!
柳侧妃心中豁然开朗——温慈一步一步,就是为了夺她的管家权!
柳侧妃此时心里生出深深的忌惮和后悔。她一直不曾将这十四岁的小王妃看在眼里,因而开始便大意。谁知她一来就悄无声息设下陷阱,先是借机夺了马嬷嬷的差事,叫自己不得不为其出头,因而引火烧身,好在被她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