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瞧了眼小臂,上面已经被咬出了血,露出一排带血的牙印。
她拿着手帕随意包扎了下,面上带笑:“郡主说笑了,奴婢打的是自己,可没打您。”
“你……”她与往日在柳侧妃面前的胆小懦弱全不相同,南宁一时有些疑惑了。
“郡主,奴婢只告诉您两句话,若您听了还闹着要回去,奴婢也不再勉强您。”说着看了她一眼:“首先您得明白,让您搬到奴婢这里的是王爷,不是奴婢,因此您便是打死奴婢也是没用的。其次,您若再哭闹不休,的确可以离开奴婢这里,但您离开后,一回不了秋风阁,二么,您很可能会被王爷接去春熙苑……”
说到信王南宁就转开眼睛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听到要去春熙苑时更是抖了一抖。
周姨娘瞧得清楚,微微一笑:“郡主,您想好了么?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去春熙苑?”
南宁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不甘不愿道:“我不要去春熙苑!”说着却又瞪她:“但是你也别想以本郡主的养母自诩,你不过是个姨娘,贱婢一个,有甚么资果果格教养本郡主?往后最好乖乖听本郡主的吩咐!”
周姨娘脸上笑容不变:“行,往后在这个院子里都听您的。”
信王处置了柳侧妃回到春熙苑,见蔡嬷嬷等人都守在外面便问:“你们主子呢?”
蔡嬷嬷到底担心温慈,满面忧色道:“王爷您赶紧去看看王妃吧,她洗过澡后便去躺着了,当时奴婢们就觉着她有些发热,但她只说没事,是热水熏了的,奴婢想请太医也被她拒了,只说要歇一歇,到这会儿也没醒来。”
信王皱眉,神色不渝:“怎不早来告诉我。”蔡嬷嬷只认错,忙跟着他进去了。
床上温慈已经睡熟了,微微皱眉,小脸儿绯红,信王忙拿手摸了摸,入手滚烫,不由一惊,蔡嬷嬷已经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跟在后面的宝蝉见状却已经跑了出去。
许是他的手有些凉,温慈的头下意识朝他的手心靠了靠,眉头也舒展了些。信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叫跟进来的宝湘打来冷水,绞了帕子亲自给她脸上降温。
太医来得很快,诊断说是‘风邪入体’,有些严重,开了药,又说让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别再受风。药敖好后信王叫醒她给喂了药,然而温慈迷迷糊糊的,喝了半碗就怎么也不肯喝了,信王又舍不得逼迫,好在到了下午烧退了些倒松了口气,他这也才有时间去吃些东西,叫蔡嬷嬷几个好好照顾着。
他离开温慈就睁开眼睛,眼框泛红,眸光水润,依旧还烧着,“如何了?”
蔡嬷嬷忙叫宝湘去外面看着,自己禀道:“回王妃,当真是柳氏做的,王爷已经将柳氏禁足了,又将南宁郡主送去周姨娘处抚养了。柳侧妃哭了几回,但王爷都未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