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垂眸淡笑:“到底是伺候了好些年的,看来是舍不得要她的命的。”说了这话就闭上眼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有些沉闷。过了片刻,又道:“嬷嬷,你注意着些秋风阁的动静,这府里她若没法子了是一定会向寿安侯府求助的,你帮她一把,一定要让她的人顺利出府去。”
想了想她又道:“还有,宫门口的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得满京皆知了,若无意外父亲一定会来看我,若他来了,你去接他,告诉他,若我说想回家,他一定要言辞拒绝。”
“是,奴婢都记着了,您还烧着,再歇歇吧。”
“小伤风罢了,值当什么。”温慈面色有些冷漠,又道:“还有,想办法查一查王爷和郡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当初她是不愿插手他们父女间的事的,可时移势易,柳侧妃想逼死她,她又怎么可能再置身事外呢。
宝蝉忙道:“王妃,这件事便交给奴婢吧。”
温慈点头,只道:“你注意着些,毕竟王爷不同温家人。”
“您放心。”宝蝉认真应下,同蔡嬷嬷下去了。
温慈其实很不舒服,只觉全身烧的难受,想要打开被子散一散热,宝湘却说太医说了不能受风,便只好硬生生忍着,没过多久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觉一具微凉的身体靠近自己,接着便落入他的怀里,温慈一惊,耳边已经传来信王轻柔的声音:“睡吧,是我呢。”
温慈却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嘴巴瘪道:“难受,头好痛……”说罢紧闭的眼缝里便沁出泪珠子。
信王忙拿手在她额头太阳穴附近轻轻揉捏:“哪里疼?这样揉一揉会不会好些?”
温慈却只摇头,信王见此正要叫人再请太医来,却听她呜咽哭了出来:“我想回家……想父亲母亲,想姐姐……呜呜……”
这才明白她是受了委屈心里难受想家了,可如今这王府才是她的家。
信王不禁苦笑,只能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还并未把王府当成她的家——那个她能依靠、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地方。
他一直觉得自己无条件地宠着她,谁知却换不来她的安心。看来,这次的事情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他抱紧了温慈轻声安抚,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不曾睡着。
第二日再喝药时,信王便不再惯着她了,便是她泪眼朦胧的求饶,也让她喝了整整一碗,见她苦得差点哭了出来,信王忍不住笑,拿蜜饯给她喂了几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