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哪里戳到了温慧的心肺管子,她捏紧了被子怒道:“你甚么意思?”
“你与太子的相遇不是偶然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若万一成了事,你进太子府上顶多是个侧妃,且因着你此番行为,说不得也就是个侍妾姨娘。你可是我温家的嫡长女,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糟践我自己?”温慧怒极而笑:“你用尽手段夺了我的婚事嫁给信王就是了不起,就是爱惜自己,我嫁给太子就是糟践自己?”
温慈抬眼淡淡看她:“嫁?你觉着你进太子府上能用‘嫁’这个字吗?”
“你……”温慧怒极,眼泪却不由自主落下,她咬紧了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来,可本就又慌又怕,这会儿虽然恼恨极了温慈,也因着她在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慌无措,忍不住拿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温慈也不在出声,坐在那里安静等着。
温慧哭了好半晌才渐渐止住了,宝蝉早就端来热水,见此忙打湿帕子拧干了拿过去,正要伺候温慧洗漱,她自己却一把夺了过去,边擦脸边道:“你先下去。”
宝蝉去看温慈,温慈点点头,宝蝉便离开了。
温慧捏着手里的帕子沉默不语,温慈道:“说说吧,你是如何来前院的?还有,你为何要接近太子?”
温慧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态度冷淡,温慈便也不再拐弯抹角,淡淡道:“你自己做了这般不要脸的事,若是旁人,我还真不愿管你,可惜你我乃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弄清你的目的、你的帮手,不叫此事传出去,到时你自己没脸倒无所谓,我凭什么要陪你丢脸坏名声?”
“哼!势利眼,你果然只想着你自己!”
“我倒是愿意想着你,可你不是不愿意说实话么。”
温慧噎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手里的帕子快被她绞断了,可瞧着温慈始终神色冷淡,突然便似一盆凉水蔸头淋下,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终于道:“因为我嫉妒你。”
“嫉妒我?”温慈觉得可笑:“嫉妒我什么?因为嫉妒我就要糟践你自己?”
“你不要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说什么糟践,我何曾想糟践我自己,我只是想嫁给太子,重新得到我皇家媳妇的身份!”她近乎吼着说出这话,说完眼眶便红了。
温慈沉默片刻:“你后悔了?”
“是!”温慧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我就是后悔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我忤逆母亲,弄丢了她好不容易为我筹谋得来的婚事,还害得她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