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却突然站了起来,冷声将宝蝉唤来,两人去了右稍间,这是明显不想让别人听了。竟是连他也没给个好脸色,信王不由苦笑。
宝蝉跪下,温慈脸色冷硬:“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若不想出去那就不出去,怎能如此随意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
宝蝉红了眼睛,倔强道:“可是您迟早会让我出去,既如此,我便找个府里的人嫁了,往后继续做您身边的管事娘子,如此一来,我既不用出去,您也不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难道不好吗?再者,周放人品如何您也知道,我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成亲,而是用心打听了的。”
温慈冷笑:“你还有理了?我一心护着你,就是想着等你长大了能找到良人,别像我一般身不由己,如今我能给你做主了,你却如此随意,还说什么当管事娘子?我身边就缺了你这么个人吗?”她是气急了,往日里便是生气也是平平静静的,这会儿说话都高声了起来。
宝蝉有些委屈:“难道我就嫁在您身边不好吗?周放又不差,有您和王爷在,他也不敢对我不好。若是外边儿的,便是我哪一日受了委屈您只怕也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到时你出嫁,我自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身边伺候的都从王府带过去的,谁敢对你不好?”说着到底忍住气劝道:“婵儿,你常年在我身边,不曾出去看过见识过,能接触道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外面儿的青年才俊不少,找个与你年貌相当的不好吗?”
宝蝉听出来了:“您是觉着周放比我大?”
“他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往后……”
“可是王妃,王爷大了您整整十八岁。”
温慈顿时哑住,沉默半晌却还是摇摇头:“婵儿,你我不一样,当初嫁给王爷我是逼不得已,也是我运气好,才得了他对我的宠爱。你却不一样,你如今有了我,你能嫁的人便有很多选择。”
“可您又怎么能确定周放一定不会对我好,其他与我年貌相当的又一定会对我好呢?”
温慈再次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没法确定。她只是想到自己当初的处境艰难,若信王不是这般人才,没有像如今一般对她好,那她的日子将会是什么样子?可宝蝉如今有了选择,她没必要委屈自己。
然而就如宝蝉所说,其他的人就真的好吗?周放就真的不合适她吗?
她一时也迷惑了,沉默半晌,她才道:“你让我想想吧。”
她没有一口拒绝宝蝉已是大大松了口气,忙应下。
出去后见信王还在等着,便在他身旁坐下。信王问她:“你方才是怎么了?好似对周放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