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实话说来伤人,可让她骗信王,她既不想,也骗不过。
因而想了想,到底说了实话:“您不知道,周护卫之所以突然上门来提亲,是因为前几日我提出等宝蝉及笄了送她出府,她不愿意,因而想了这么个法子,得知周护卫人好,又没成亲,也不知怎么说服了娶她。”
说着无奈一笑:“不怕您生气,妾身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不由己,若那时妾身能选择,只怕也不会有今日。老天到底待妾身不薄,遇到了您,与您相知相爱。可她不一样,妾身如今能为她做主了,她能选择了,周护卫自然是好的,配她也是绰绰有余的,可妾身不希望她为了留在妾身身边便随便把自己嫁了,妾身总希望她能嫁个……”
她想着该怎么形容,信王已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接口道:“找个年貌相当、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
温慈苦笑:“可她执意,又拿您做类比,妾身又能说什么,只好答应她考虑。”
信王道:“既然你要考虑那便考虑就是,不过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周放两兄弟都是言出必行重情重义的,既然他敢上门来提亲,定也是真心要娶宝蝉的,他的人品你是不用担心的。”
温慈道:“妾身虽与周护卫相处不多,但他既是您信任的人,妾身自然也是相信的。妾身如今也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罢了。”
信王笑道:“你没有立时答应也好,宝蝉到底小,心性不定,万一后悔了呢,到时岂不是一桩孽缘,因而晾一晾他们两个都好。”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
因而宝蝉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温慈答应下来,不由有些着急,可又不敢再催促,只好咬咬牙去找了周放,警告他道:“王妃还在考虑呢,但她一定会答应的,你可不能因此出尔反尔。”
周放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后悔,我既说了要娶你,便一定会娶。”
他说这话时还是那副严肃模样,很有些公事公办的意思,神色却是认真的。一双眸子黝黑,瞧着人时眨也不眨,很是精神。不知怎的,宝蝉与他对上目光便觉着脸上发热,匆匆丢下一句:“你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便转身就跑了。
周放瞧着她兔子一般惊惶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一笑便让他俊逸的脸又有些不同,可惜宝蝉未见到。
时间眨眼便过,五月初八,是赵德川和南蓉定亲的日子。
而去年的这日,温慈忐忑地坐上了信王府的十六抬大轿,孤注一掷地走到了信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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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两人说起这事儿,信王又忍不住折腾了温慈一通,或许是因为彼此心意相通,这些事做起来便让人心情十分愉悦,温慈开始时还有些羞涩,可经过信王这些日子有意无意的□□引导,温慈便也愈发大方,因而两人在这事上便也更加和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