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忍不住看了眼信王,信王朝他点头,周放便应声下去了。
温慈站在廊下,任夜风搅动她的衣摆发丝,她纹丝不动,肩背挺直。信王在她背后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坚韧又冰冷,遗世独立,孤注一掷。
他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一片冰凉。
温慈看他,道:“王爷,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势必会给您带来麻烦,您不如休了我吧。”几个士兵乞丐他自是不屑的,可平宁却是太后的心头好,是明帝也跟着偏爱的人,若温慈动了她,可以预见会给信王带来什么影响。
信王却握紧了她的手:“你一个人哪有两个人一起力量更大,你我夫妻一体,我自是要一直陪着你的。”
温慈偏头看他:“您就不怕吗?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断腿,“当初我连命都险些没了,又失去了一条腿,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道:“慈儿,你要信我,我比你想的,或许还要厉害一点儿。”
温慈看了他片刻,又道:“王爷,若妾身这次侥幸不死,往后,便与您同生共死。”
信王心头一颤,眼眶微红:“傻慈儿,你怎会死呢,你注定是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
衣摆被夜风吹拂,扑簌簌地响。温慈的手却渐渐被他捂出了一丝温度。
信王也终于说服她去屋里等着,她临风而站的背影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要乘风飞去一般。
温慈看着长明灯在墙壁印出的张牙舞爪的影子,突然道:“王爷,您以前不是想知道妾身的秘密么,现在,妾身就再和您说一个吧。”
“好,你说,我听着呢。”
“您还记得妾身曾说过,妾身五六岁时,曾在一处私塾上过学的事吗?”
“自是记得的。”
“那时妾身说,那私塾是妾身一位亲戚家的,其实,开办那家私塾的正是妾身的亲外祖父,他姓姜,不姓李。李尚书并不是妾身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