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笑眯眯地:“您都开口了,臣妾哪敢不从,”又看平宁:“公主,若是不弃,往后咱们便如姐妹一般相处吧。”
平宁从头到尾插不上话,听着温慈一番插科打诨便定下了她的婚期,心中怒不可遏。可她的手被温慈看似亲密实则极用力的捏住,又见识了她在自己面前谈笑自若的模样,不知为何,厌恶气怒的同时,又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她自问与血仇之人做不到这般亲亲密密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这温慈,太能忍,心机也太深了。
一旁冷眼旁观的温慧此时与她有着同样的感受,心中对温慈的忌惮愈发深刻。
温慈脸上的笑直到上了马车才彻底落下。
信王在车里等着她,见此道:“怎么了?”边倒了杯茶给她。
温慈从袖笼里拿出一叠纸来放到桌子上,这是那些人的罪证,温慈原本以为太后召见是为了向她质问施压,便准备了这样东西来对峙,谁知出乎她的意料,竟是来求和的。
温慈接过茶饮了几口,宫里的茶水她并未碰,这会儿便有些口渴。放下杯子后道:“太后召妾身去,是为了和平宁讲和的,妾身已经答应了。”
信王挑眉:“当真应下了?”
温慈展开那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那些畜生对姜蝉所犯之恶行。她一字一字看着,眼里渐渐涌起风暴——每次看,她都恨极。嘴里却道:“难道您以为妾身会当着太后娘娘的面杀了她吗?”便不说那样做有多愚蠢,单就此死法对平宁来说却是太仁慈了,她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信王一把拿过那些纸,拿微热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温慈沉沉呼吸了两口气,闭上眼睛在他掌心轻轻磨蹭,心里渐渐平静。
睁开眼睛见信王正温柔又关切地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您别担心,妾身没事。”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既答应了太后和平相处,暂时是不能对平宁出手的,否则她出了事,太后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