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也再没有什么能阻挡她。
她紧紧抓住信王的衣裳,在他怀里渐渐平静。
姜蝉头七当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温慈近来一直睡不安稳,头天晚上更是久久不曾入眠,只在早上天蒙蒙亮时眯了半刻,之后就起床准备。
她脸色有些苍白,瞧着有几分虚弱。信王不由凝眉:“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温慈摇了摇头:“您别担心,妾身没事的,只是没睡好罢了,等把婵儿送去普乐寺安置好,回来妾身会好好歇一歇,到时就好了。”
信王不甚赞同,温慈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王爷,妾身不想错过时辰,妾身想好好的送她走。”
信王无奈,“可我不放心,这样吧,我叫人把太医请来候着,等结束了叫他给你看看。”
温慈不好一直拒绝,便都应下了。
姜蝉的灵位被从侧门迎了出去,之前伤害了他的人全部被处决了。因为不便表明身份,温慈只能以她干妹妹的名义将葬礼办得隆重些。
她和信王坐在马车上跟在后面,等看到那辆装着七人头颅的青布马车时,温慈突然道:“王爷,那两个孩子您都放了对不对?”
当日温慈下令处决了两个孩子,信王却找借口让带下去处理。后来便一直没什么音信。
信王看她:“是啊,放了。”
温慈没有说话,信王道:“你要杀他们无可厚非,可你当时被痛苦和仇恨冲昏了理智,心中只剩杀戮。但我了解的慈儿却不是这样的人,我想等你之后冷静下来,或许会后悔对那两个孩子动了手,因而,便叫人放了。不过你放心,我已安排好了后续,不会有多余的麻烦。”
温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当时的确是有理由杀那两个孩子的,便是如今,她想着惨死的姜蝉心中那股恨意也不曾消失,可就如信王所说,她不确定未来会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
信王却替她想到了多年以后。
她轻声道谢,信王却只摸了摸她的脸颊笑了笑。
到了普乐寺,温慈把姜蝉和姜姨娘安置在一起,又请了寺里的高僧做七十九日法事,她听了一场,之后又单独与她们呆了半晌,便回去了。
上马车时,想到从此后她的身边再不会有一个倔强又黏着她的宝蝉出现,便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
信王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便将她抱进了怀里,之后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回到王府时依然倚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