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绿琉,她白着脸快速道:“主子,太子的继位大典被打断了,礼王安王还有信王皆被太子命人拿下,但朝臣们也闹了起来,这会儿前面已经乱了。”
温慧着急问道:“那依你之见,太子这皇位到底能不能坐稳?”
谁知绿琉急促道:“主子,奴婢还没说完呢。就在刚才,前面突然就传来消息,说镇国将军联合京卫指挥使赵伯顺赵大人已经围了宫门,说太子殿下‘狼子野心,有谋害陛下之嫌,不配继位’等等,因而要清君侧!”说到后面声音低不可闻,却还是叫温慧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不由脸色大变:“这是要宫变了!”
她忍不住又来回走动,脸上血色渐渐消失:“若是太子失败,礼王上位倒罢了,若是最后信王赢了,那温慈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到时,她想把本宫如何就如何……不行,信王不能赢,他绝对不能赢!”
她连连摇头,最后一步站定,一把抓住绿琉的手道:“上回太后不是赏了咱们一块腰牌么,绿琉,你拿上它出宫去,找到兰香,她上次送信说,温慈好像把她的儿子单独送出去了,你去找到他,若是能把那孩子带进来就带进来,若是不能就不要打草惊蛇,尽快回来回我。”
绿琉心慌得厉害,她觉着此时外面发生的都是大事,其实她们主仆窝在宫里紧闭门户是最好的,毕竟温慧只是个婕妤,实在没什么能力与那些大人物们相抗衡,说不得安静龟缩还能保住性命。
可温慧显然已经失了镇静,她脸色惨白,眼尾泛红,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惶和恐惧,到底还是劝道:“主子,咱们不如再等等前面的消息吧,太子殿下在位多年,未必不是信王等人的对手,说不得他不会输……”
“不!”温慧摇头:“你不懂,温慈城府极深,又记仇,手段又狠。她既然早早将她儿送到外面肯定早就有了打算,可见信王一定也是准备充分的,你可别忘了当初信王可是凭一己之力打退了北狄的!”
她一把抓住绿琉,一双眼更红了,急促的话语带出大股大股的热气,很快模糊了她的面容:“我这心里慌得很,我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我绝不能就这么死了,绿琉,我还要给母亲报仇的!所以你赶紧去,赶紧去!”
她几乎有些疯魔了,绿琉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捏的生疼,她压抑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听起来叫人心惊。也不敢再劝,忙应道:“是,主子您放心,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温慧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嘴唇动了动,嘴角有些僵硬的向上挑了挑,她轻声道:“温慈,你害我母亲,我拿你儿子抵命,如此,也算一报还一报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温慈窝在那宅子里不好出去,这会儿已经什么事都没心情再做,她只能坐在榻上,一遍又一遍的听周放来禀报消息。
巳时,周放来报:“镇国将军和赵大人已经带人包围了皇宫的南门和东门,太子有五军都督府的势力,但京卫里大部分人都听从了赵大人的吩咐,又有镇国将军出马,因而目前局势与咱们有利。因而您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