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点头道,“已经是派了人看守着了。”
云妙赞许地点点头,没想到自家小哥在这种事上倒是心细如发。
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京城,云晨让瑞娘带着云妙云澜先回府,自己和云涛则带着裴家一干人等去了京城府衙。
瑞娘打发了云澜去念书,只留着云妙娘俩个在屋里等着云晨云涛的消息。
于嬷嬷因年纪大了这次没有跟去,得了信儿便也过来陪着瑞娘说话。
说起这裴家,于嬷嬷知道的倒比瑞娘云妙多多了。因于嬷嬷年纪大了,又是瑞娘倚重的,平时里也没什么活计,只不过陪着说说话,出出主意,统管着下面的丫环罢了。那耳目却最是灵便的,来京不过数月,那些说得上名头的府中的大小事,于嬷嬷倒是都搜集个差不离儿,上回开阳候府闹邪的事就是她搜集来的。
原来这裴将军是天子近臣,颇受倚重,家里娶的夫人路氏也是名门望族出身,路氏的兄弟还任着刑部侍郎一职,嫁到裴家十年,只生得一个女儿,便是这位裴六小姐,裴将军身边还有几个妾,也生了几个子女,路氏在五年前病逝,裴将军续娶了位于氏,这于氏出身门第倒不高,却是年轻美貌,入府后很得裴将军宠爱,婚后两年便生了儿子。有了嫡子,这于氏更是张狂起来,把持了内府大权,待府中的庶子庶女都很是苛刻。对嫡小姐裴六,也是多有怠慢,去年听说把一个庶女嫁给了商户中年鳏夫为继室,还贪了那商户五千两银子的聘礼,嫁妆却都是些不值钱的粗劣物件,听说给庶女的金头面都是黑铅包金的。
那庶女本在家中度日艰难,若只是低嫁也就忍忍算了,却不料发现那鳏夫又老又丑,于氏备的嫁妆却是那般不堪,连祖母给的添妆都被于氏暗中换成了假货,一时激愤,便上吊自杀了,留下血书尽诉冤屈。
此事一出,外界议论纷纷,那于氏的名声也臭了。
裴府老夫人一怒之下,撤了于氏的管家大权,让亲孙女来管家,将军虽是心里偏着于氏,但碍于名声,也只得同意,那于氏失了到口的肥肉,哪能罢休,几番算计下来,裴小姐身染恶疾,只能到京郊别院养病,这过了两月,却又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这般大事。
后宅争斗
于嬷嬷这一番裴府八卦讲下来,听得瑞娘嗟叹不已,原以为在老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就够糟心了,没想到这京中的高门大户竟更是充满了刀光剑影,自己经的那些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一想到裴六小姐那端庄温婉又不失刚强的模样,倒有些替她惋惜。
“唉,那裴六小姐年纪小小的没了娘,只能被后娘拿捏,真是怪可怜的。”
于嬷嬷没见着裴六小姐,见瑞娘这般,便道,“若说裴六小姐,倒也未必没有办法制她这黑心后娘,这一回把那些恶奴送了官,万一他们吃不住打,供出些什么来,老奴瞧着这后娘只怕是三五年内是翻不了身了,那时这位裴小姐已经出嫁,还怕她甚来。再加上裴小姐的亲娘舅还是有实职的高官老爷,必能在难处时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