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芸轻轻摸着沈岚的肚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的傻妹妹,你心悦陛下多年,自然处处替陛下说好话。我与你不同,陛下对我无情,我亦对陛下无意。陛下在后宫虽雨露均沾,可后宫谁看不出来,陛下心里头只有皇后娘娘这个正妻,我们呐,不过是陛下制衡前朝的棋子罢了。”
沈岚闻言垂下眼某眸,挤出一丝苦笑来:
“姐姐说的这些我都知晓,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待人心善,陛下理应看重皇后娘娘。可是……就算陛下心里没有我,能常伴陛下身边,替他生儿育女,这辈子,我就知足了。”
“深宫寂寥,妹妹还有惠贵太妃这个姑母在宫里陪着,不像我,只能在宫宴上远远的瞧上母亲一面,好在有月和承欢膝下……也罢,不提这些伤感的,今日我还有一桩喜事要说与妹妹听,皇后娘娘念你我二人孕育龙嗣辛劳,求了陛下,待除夕过后,你我二人便是贵妃!娘娘说了,你我的封号由陛下亲定。”
本该是件喜事,沈岚听完却再难抑制情绪,眼泪如珠串一般落了下来:
“姐姐你说,我们到底是陛下的妃子还是娘娘的妃子,若是娘娘不记挂着,陛下是不是丁点儿也记不起我们的事?”
董玉芸本想让沈岚乐上一乐,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竟把人惹哭了,忙安慰起来:
“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孕中不宜忧思,妹妹为了陛下的孩子,快些止住,叫娘娘知道了,可要责怪我一顿……”
……
坤宁宫。
顾婉坐在紫檀皮雕瑞兽花卉榻上,翻看着各宫的月例支出,殿内的暖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熏得她一时间走了神。
暖梨香是她宫里的香,檀香却是梁悯宫里的,梁悯昨夜歇在坤宁宫,难怪殿里会有檀香的气味。
昨夜梁悯来坤宁宫用晚膳,和她商讨是否纳陆家女儿入宫一事。陆家姻亲遭罢官,陆家为何送女儿入宫,其中利害,她自然知晓。然顾婉心善,不忍断了陆家前程,故劝梁悯将陆宝姝纳入宫中。
梁悯听完皱着眉头,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盯着她:
“婉卿就这么舍得让朕宠幸其她女子?”
顾婉一时语塞,欲敷衍过去:
“臣妾不仅是陛下的妻子,更是大齐的国母,替陛下充沛后宫,绵延子嗣是臣妾的本分,臣妾……”
然顾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悯一把抱到了床榻上,梁悯三两下松了她的裙带,贴近她耳垂上:
“无论皇后替朕纳多少妃子,朕最想要的,只皇后一人。皇后既替朕的子嗣着想,那就替朕再生一个,朕这就满足皇后的心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