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拼搏的那些年轻郎君,除了大表哥,她母亲跟她说的其他两个人,她根本没认出来,一来场上人多马快;二来大家都穿着赛装,难以辨清。
最终一场比赛举行的那一天,场上忽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所骑的是一匹白马,就在她激动又不安地站起来时,那个人猛地回首,远远地看向台上,不是赵驿孟又是谁!
他为何会在此!苏灵咚喃喃之声被喧嚣湮没,至此之后,整整一场比赛,她的眼中便只剩下那匹白马和赵驿孟。
虽然她还不知赵驿孟为何会忽然出现,但是她知道,她爹娘暂时不会再逼她与其他人相看了。
一个时辰之后,球赛结束,赵驿孟骑着白马,向看台的方向而来。
苏灵咚在众女眷的目光中,起身向台下走去。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有道是旧情难断,自然是藕断丝连!”
“那郎君,可真是俊得很。”
“这你就不知道了罢,那人是她的前夫。”
“原是如此。”
“看看苏美人,都二十多了,让我们十几岁的情何以堪?脸和家世,想来全都是老天爷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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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丈之处,苏灵咚停住脚步,昂首怔怔地看向马上的赵驿孟,他的眼睛和嘴巴一如从前,明亮、好看,而脸却瘦了一些,令他看起来更沉稳、更内敛。
赵驿孟在马背上不动声色地回望着苏灵咚,少许之后一跃而下,将马绳交给小兵,大步地向她走来,那脚步重重的,有一种逼人后退的气势。
一停下脚步,他道:“三百一十七天!”
“什么?!”
“你我自去年四月一别,已有三百一十七天没见。”
“你记得那么清楚啊!”
“数着日子过的。”
“你不是说要一年多才能回来么?”
“我和你大表哥相比,如何?”
久别重逢,原本以为会有口难言,不料却意外地轻松。
同时,苏灵咚还被赵驿孟酸楚的表情逗笑了,时隔一年,他身上的冰冷越来越淡,连模样亦不再那么一本正经。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苏将军说若是我再不来,你将成为袁稚的妻子!”
“跟你来不来有何关系?我根本不曾答应过这件事。”苏灵咚继续反驳道,“若是我答应了,你来了亦改变不了什么。”
“谁说的?!”赵驿孟明亮的双眼紧紧地锁住苏灵咚,“你想要嫁给他,除非我死!”
“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赵驿孟忽然又逼近了一些,“若喜欢你是幼稚的,我不介意一直幼稚下去!”
“行啦、行啦,”苏灵咚噗嗤一笑,将脸别到一旁,“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得那么大声。”
赵驿孟这才发觉自己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