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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时间,季顺大摇大摆地回去,一上楼看到等在门口的柳月。

    今日一事他再不对柳月抱有幻想,看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别样的心思,他换上虚假的笑:“柳姑娘怎么在这儿?”

    柳月:“客人去了后院,我在此处等他。”

    话是不假,可如果不是他留个心眼听到今日之事,怎么也想不到这客人说的就是他,而不是另外的客人。

    季顺自是心气不顺,借着酒兴言语不客气:“我才从后院回来,那边没人了呀!”

    他故作疑虑的后头看看,转头对上柳月一瞬间的惊慌:“没人?别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反应也快,想来是万绅下楼要她在这里把风,如今一拖延,万绅自是早就脱身。柳月焦急地绕开季顺:“不与公子多说了,奴家得赶快下去瞧瞧。”

    装的跟真的一样,柳月纤细的身形很快隐在夜色中,季顺头也不回地去了房间。

    屋里已经打扫过,季顺扫视一圈,换了个烛台。想来王怀柯也是虎,生气不管什么都能砸,真失火烧了这白玉楼不知她赔不赔得起。

    亦或者说,不知道那个要替她赎身的人赔不赔得起。

    王怀柯板着脸坐在软榻上,季顺进来她也没反应,看的他不禁怒从中来。

    “上楼的时候看到万大人了。”季顺说,王怀柯挑眼看过来,没做声。

    季顺自斟自酌,失笑一声:“听闻他到你这里来的最勤,如今我天天来占着,万大人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人指望他来。”听着是赌气,王怀柯像是不知轻重的孩子,“来了也无用。”她似乎不知道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意思,像嗔怪又带着无理取闹,任谁都能听出他们关系很好。

    可昨日她对万绅又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左右一想,反而一直是王怀柯处于高位,这放在有官位又是自由身的万绅身上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真就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白玉楼女子连自尊都不要?

    “那谁来有用?”他们话中明显还有第二人,季顺想套出些东西。没想到王怀柯一字不答,讨好客人的话也一个字讲不出。

    季顺今日实在有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翻腾,再不想热脸对她的无情冷漠:“看来我也不入姑娘的眼。”他站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季顺装都不想装,“走了。”

    王怀柯这才急了,用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一句:“走了你就再也别来!”

    季顺觉得好笑,本就是金钱上的关系,用什么带感情的话放狠,实在是不伦不类。

    下了楼季顺照例找柳月拿了银子,说笑也没心情应付,冷着脸走了。

    等风一吹他清醒了些,快步去了花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