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跟夏锦如差点定亲的魏成勋,因为魏夏两家长久以来的亲密关系,自然也不会缺席,早早站到了门外。
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走到魏成勋身边低声问他道:“其他人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和檀旆的事不早就被你传得满城皆知了吗?总不可能倒现在还觉得奇怪……”
魏成勋疑惑地转头,正好捕捉到几人若有似无往我这边瞟的视线,看到魏成勋看过去,又赶忙收回视线。
魏成勋回过头,茫然地对我道:“我也不是很懂……”
看来不是有什么事只把我一个人瞒在鼓里这种情况,这些人古怪视线的原因大概要留待以后慢慢探寻。
檀旆倒不像我这么在意此事,默默地撑开伞举到我和他头上,替我遮挡着夏日炽热的阳光。
魏成勋艳羡地瞅了我们一眼,道:“我也想撑伞遮阳。”
檀旆奇怪道:“那你为何不撑?”
“又不是下雨天,”魏成勋皱眉讲出自己的困境,“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时候撑伞不像话。”
檀旆了然,“既然如此,只要你赶紧找到一位心爱的姑娘,替她撑伞,问题便可解。”
我狐疑地望向檀旆,“所以你表面上是替我撑伞,实际上是为了——”
“小翎,”檀旆微笑着打断我的话,“你不要想多。”
嗯,我相信我没有想多。
长辈们都坐在院内等候开席,只有我们这些平辈还站在门口等迎亲的队伍过来,试图凑热闹。
街尾终于出现了迎亲的队伍,众人探着头往那里看着,气氛渐渐热烈,“来了来了!”
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在贺府门口停下,新妇夏锦如一袭红衣从马车里出来,在送亲者的搀扶下来到众人眼前。
给夏锦如送亲的是她的堂兄夏言清和堂妹夏明裳,夏言清从马背上下来时,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跟当年表哥给我姐姐送亲时差不多,既为妹妹能嫁给喜欢的人而高兴,又因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出嫁而不舍,总之内心百味杂陈。
夏锦如也看出了自己堂兄的这份不舍,眼中带泪笑了笑。
贺于兴进过学堂,夏家又是士族,自然不可能让新郎躲掉作诗的环节——夏锦如手持纨扇,站到贺于兴面前,特意转头对夏言清嘱咐道:“三哥,你可千万别出太难的题目,他写不出来事小,婚礼被耽搁了事大。”
“知道了知道了。”夏言清被夏锦如这副生怕误了吉时急迫想嫁人的样子弄得很是无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妹妹与妹夫初见于今年上巳节,而他们之所以能说上话,是因为一个鞠球……”
听夏言清说到这里,我若有所感地抬手揉了揉后脑勺,与夏锦如对视一眼,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