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看她的神色,僵了僵,呃……他忽而想起来,公孙显说过,这是个女子。
虽然他并不知道公孙显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掩饰尴尬,楼月顺道从她手里抢过楠木盒子,笑道:“这是什么。”
眼看楼月肆无忌惮地打开自己的盒子,晚云气恼起来,冷声道:“堂堂齐王府的典军,学人当强盗么?”
楼月看着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加顽劣。
他跟随齐王多年,待人接物没得说。
但对于不重要的人,他不介意火上浇油。
楼月自顾自地打开盒子,“哦?扇子。”说罢,他展开折扇。
身后的同僚宇文鄯走上前,一并打量:“月书赤绳?你定亲?”
楼月不谙风雅,头一回知道这典故,不由微微扬眉:“嗯?这是定亲用的?”说着,他不由嗤笑一声,问晚云:“跟谁定亲了?”
晚云没好气地瞪着他们:“与你们无关,休得胡说,快还我!”说罢,她就要抢。
楼月哪里肯依。
平日里闲来无事,他最喜欢逗州学里的书呆子们。在他眼里,晚云跟那些学生没什么区别,但比他们有意思些。
宇文鄯见晚云气得红了脸,拍拍楼月肩膀:“你与一个后生较什么劲,看人家都快哭了。”
晚云抖了抖嘴唇,看一眼那人,宽肩窄腰,神色冷峻,腰间别着铁铸令牌,是个武将,还是有衔的那种。
“哭了?”楼月微微弯腰,打量晚云的脸,“不至于吧。”
正说着,远处有人唤,“阿月!将黎!”
楼月转头看去,见是另一个同僚谢攸宁。
见他分神,晚云瞧准了间隙,奋力去抢。
岂料楼月身手敏捷,一下躲开。
“谢三郎,接着!”他说着,就把扇子朝谢攸宁扔了出去。
远处的谢攸宁显然怔了怔,没接住。
扇子“啪”地一声摔落在三步之外。
谢攸宁笑骂:“你作弄什么?说扔就扔,我又没长翅膀。”
呃……楼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片刻,转回头。
不出所料,眼前这女扮男装的丫头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就差把他吃了。
谢攸宁捡了扇子走过来,一边看一边说:“你们在做什么?叔雅说,九兄不在,让我等替他去犒军,马上就走了。这扇子谁的……”
还未说完,手中的扇子就被人抢了去。
晚云抢回自己的扇子,眼看扇面被泥巴染得脏兮兮的,上面嵌的玉也要掉了。她鼻子一酸,眼泪倏而落了下来。
楼月和宇文鄯相觑,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