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却理直气壮:“沙洲和瓜州远得很,你光是得一匹马有何用?路上吃什么喝什么,受伤生病怎么办?我除了马,还可带上食物药品,且甘、肃两州都有仁济堂的分号,我还能给你寻个落脚的去处。带上我,你稳赚不赔。”
三言两语算的明明白白。
谢攸宁当初凭着一腔热血从狱里跑出来,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找到马,提一把刀杀去沙洲和瓜州,而其余的细碎之事,全然不在考虑之内。
如今常晚云提起,倒让他冷静下来。
“你跟着我去做什么?”他问。
“这便是第二个条件了。”晚云道,“不许问为什么。”
谢攸宁:“……”
真是个怪人,他心想,把话咽了回去。
晚云见他无异议,立刻着手收拾行囊。
“你刚才说的大宛马,还作数么?”她忽而问道。
谢攸宁:“当然作数!”
“故而只要我给你一匹马,无论什么样的都可以?”
“最好是匹好马。”他摸着下巴吩咐,“就是腿长些,壮实些,最好能日行五百里……”
“没有这样的。”晚云打断道。
谢攸宁想到自己马厩里的那些日行千里的宝马,心中长叹一口气:“那找一匹脚力好的便是。”
仁济堂时常要派人出去给人上门看病,马匹不少,都养在马厩里。晚云也大方,让谢攸宁自己挑选。
至于方庆那边,则是晚云唯一的心病。
她留了一封信,在里面告诉他,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将先前犯下的错误弥补回来。至于怎么弥补,去哪里弥补,晚云没说。
方庆收到之后,大约会气得跳脚,怒骂狗屁。
等回来再赔罪好了。
晚云咬咬唇,将信在案上放好之后,随即离去。
老天很给面子地放了大晴。攸宁带着晚云,两人两马从凉州赶往甘州。
两日下来,谢攸宁已对她刮目相看。
别看身型单薄,却完全经得起急行军一般的长途劳顿,一个累字也没说。
可惜两人轻装上阵,没有带备用的马匹,为了不让马在路上累死,只能走一阵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