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着寝衣,窄小的肩头在烛光里显得有几分单薄。裴渊心头一动,将她重新拥入怀里,道:“即便没有我,你师父也是个妥帖人。就算他不允许你回去,也必定是安排好了别人照料。”
晚云低低应了一声。
“你若想亲自去看看,等我班师以后和你回去拜见你父母。”裴渊又道,“如何?”
她点点头,少顷,深吸一口气,搂着他的脖子:“阿兄可真好。”
轻柔的话语,让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他低头看她,问:“没个表示么?”
晚云脸上一热,随即凑上去,在他唇上盖了个印。
裴渊也笑起来,也在她唇上啄了啄。
晚云却似想起什么,忽而双手撑住他的肩头,道:“我方才昏睡时,阿兄是不是占了我便宜?”
裴渊哑然,觉得好笑。
现在才想起这事么?
“什么占便宜。”他波澜不惊地说,“你我既然表明了心意,便是两厢情愿。倒是你,”他说着,握了她的手指,在牙间轻轻一咬,“不许连名带姓地叫人,没规矩,就算是做梦也不行。”
晚云看着他,忽而像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目光定定的。
她那时虽迷迷糊糊,却仍能依稀记得身体被泡在温水里的感觉。有人将她放进去,脱了衣裳……
她一直以为那是仆妇或者什么人做的,竟然……
已经烧热的脸登时像着了火,连呼吸都似乎要冒起烟来。
“你……”她结结巴巴,“你刚才……”
“你连自己叫了我的名字都知道,却还怀疑此事是不是真的?”裴渊目光玩味。
晚云咽了咽喉咙,只觉干干的。
文谦和王阳常常告诫她,说她要有防备之心,不可仗着酒量好就跟人敞开了喝,一旦醉倒,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晚云嘴上应着,但从来不当一回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真的栽了。当然,好事是栽在裴渊的手里,至于坏事……
想到那场面,喉咙又咽了一下,晚云发现,自己竟可耻地感到后悔。要是不喝那么多,就能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
正当晚云胡思乱想,忽然,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裴渊随即放开手,坐到一旁,答应了一声。未几,那门被推来,一名仆妇端着碗进来。